“你为什么生气?”我问出自己的疑问。
傅之珩停下动作,沉默了很久,闷闷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他低着头,眉眼被额前的碎发挡住,刚才在教室里和沈南屿拉扯,衣服上还留有没来得及抚平的褶皱。
看他这样,我到底说不出什么重话,想了想问:“因为你喜欢过沈南屿吗?”
“我没有!”傅之珩想也不想地反驳,“我谁都没有喜欢过。”
“那是为什么?”
“我……”他怔怔看着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算了。”我也懒得深究,“回家吧。”
“时鹭。”傅之珩忽然把我拉进怀里,用力抱紧我问:“你会喜欢别人吗?”
“不会。”我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沉默片刻,我说:“否则的话,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呢?”
我抬起头看着傅之珩,“我会突然被诅咒了一样,和一个陌生人陷入疯狂的恋爱,不顾事业,不顾家庭,捧着红色玫瑰对他说我爱你一生一世?之珩,你觉得这可能吗?”
傅之珩没有说话,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样的茫然。
我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有爱上你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再爱别人了。”
夜色沉静,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傅之珩看了我很久,终于垂下眼帘,说:“我知道了。”
回家后他没有再提这件事,沈南屿那边也反常的安静。我没有发现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他们两个之间游移,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沈南屿出现之后,好像不知不觉分走了我很多时间。
难得今天两个人都没有打扰我,傅之珩甚至自己主动去了客房,说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怕打扰我休息。我跟他道了晚安,回到卧室准备早点睡觉。
躺在床上想起沈南屿的告白,一些当时没注意到的细节重新浮现在我眼前,他轻颤的睫毛,被风吹乱的碎发,说话时微微翕张的嘴唇,还有停留在我皮肤上温暖的体温。
一切我都不反感,甚至默许了他越过社交安全距离的靠近和触碰,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只是这点不一样,还远远不到喜欢的程度。
半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困在森林深处的一间小木屋里,木屋的主人是一头成年雄狼。这头狼不像别的狼那样凶狠,反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在狭小的木屋里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后来趁我不注意,它忽然扑倒我,用健壮的四肢把我困在身下,发出嗷呜嗷呜的低声哀鸣。
外面已经是温暖的春天,木屋里却还烧着壁炉,加上雄狼的体温,热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终于某个瞬间,我因为呼吸困难睁开眼睛,木屋消失了,狼也消失了,只有淡淡月光笼罩下的熟悉的房间,还有身侧紧紧拥抱着我的傅之珩。
……不对,傅之珩?
我渐渐清醒,发现傅之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此刻他睡得正沉,结实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
难怪这么热。
我动了一下,他在睡梦中也好像有意识一样,条件反射地抗拒我的挣扎,把我抱得更紧。
“之珩,”叫了一声他没有反应,我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他的身体好像烫得不正常。
“……之珩?”
这次傅之珩似乎听到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我用力掰开横在胸前的手臂,翻过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傅之珩。”我把他摇醒,他一副混混沌沌的样子,眼睛睁开一条缝,瓮声瓮气地问:“怎么了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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