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自然没有余力游山玩水。
如今倒是不愁没钱,可又顾不上了。
大概闲坐了十几分钟吧,闹钟和远处的汽笛声一并响起。
又是一艘游轮靠岸了。
舱门一开,乌压压的人群操着各色鸟语钻出,像罐头里倒出来的沙丁鱼。
“滴滴”声从他怀里抱着的双肩包里响起。
这是离开望燕台时,潼关派人给他送的灵纹检测仪,在一定半径内有修士出现时,就会有警报。
看来是目标出现了。
云鸿环顾四周,马上就跟两张油亮亮的发面脸对上了。
话说回来,棒子国的长相当真极富特色,那大饼子脸,那小眯缝眼儿……
这会儿都修真了,竟然还不忘整容?
出门在外,跟人四目相对是很寻常的事,但那两人却有一瞬间紧绷,隔着这么远,云鸿清晰地听到他们骂了声西八。
自当初从林振鹤的梦境中解脱后,云鸿就在有意无意中加强了五感的训练,因为很多时候表情可以骗人,眼神可以骗人,甚至夺舍者们的灵力本源也可以骗人,但唯独一点,突发状况时骤然错乱的心跳骗不了人。
即便修士可以最大程度控制肉/身,但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秒的心跳错乱,就能够被捕捉到。
云鸿微微合上眼,短暂地屏蔽其他感官,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一双耳朵上去,周遭的喧哗声、游客的嬉笑声、海鸥的鸣叫声、海浪一遍遍冲刷着海岸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化作滚滚洪流,凶猛灌入。
当视觉消失,人的听觉就会被无限放大,最初的几秒钟,云鸿仿佛被丢到海水里的鸭子,拼了命地从里面捞两根讨人厌的针。
但很快地,嘈杂如傍晚退潮的海水般迅速褪去,又如置于风口浪尖的油画,在长年累月的无数次风吹日晒过后,终于露出了本色:
他从无数道声音中,摄取了两道目标的心跳:
“砰砰!”
“砰砰砰!”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可控的对象,现在他只要伸出指尖,就能碰触任何自己想要捕获的讯息。
云鸿禁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倒是笑得两位不速之客心里发毛,心跳越发像擂鼓。
擦肩而过时,那两人装着没事人似的,只是脚下走的飞快。
云鸿整理下双肩包,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闭着眼。
老实讲,他现在压根儿不用什么灵纹检测仪,光追着这两道心跳就能到天涯海角了。
海岛地形起伏大、迂回多,拐弯时,角落里经常有凸面镜,用来提醒司机和行人交通安全。
那两人瞄了一眼凸面镜,发现云鸿还跟在后面后,飞快的交头接耳几句,然后再次加快脚步,在前面路口连续几个转弯,渐渐脱离闹市,最终来到了安静的仓库区。
见四下无人,那两人不再伪装,斜着肩膀抖着腿儿骂骂咧咧几句,伸手就要结印。
云鸿睁眼一瞧,乐了:
没监控啊,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偷国早年就是华国的附属国,统治者也只能称藩王,又把各色文化原封不动照搬过去,其中也包括术法。
不过就是他们自己死不承认罢了。
都说人杰地灵,可见二者相辅相成,那地图上区区一指甲盖儿大小的岛国自然没什么洞天福地,哪怕数千年前的修行大繁荣时代,也没多少灵气,如今更是宛如灵气沙漠一般。
这俩人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横惯了,觉得挺□□,看云鸿年纪不大,估摸着没什么本事,就想先给点下马威。
只是没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先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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