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二十万的事,你不用再提,说还清就是还清了。”程锦明最烦把话说两遍,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说,“你上车。”
“程老板,我身上脏,坐不得的。”
程锦明瞧着他不说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自己绝对不会再说第三遍,识相点就自己坐进来。
陈木左右看看,这里都是人,总归不会出什么岔子,他嘴里说了句等一下,就蹲下来,把地上的鸡蛋灌饼小心地装回袋子里。
程锦明眉头一皱,“你不会想带着这个坐我的车吧?”
心思被戳破了,陈木怪难堪地笑笑,他把东西扔到旁边垃圾桶里的时候感觉肉都在痛。
陈木使劲儿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打开后车车门坐进去。
程锦明又说:“我是你司机吗?坐前面来。”
陈木浑身上下拘谨难受得要命,他那穷村子能有几个开轿车的,他只见过路上跑的,又没自己坐过,村子里开三轮拉人,那也是坐人家三轮车后车斗里,哪有说和开三轮的一块挤在前头的,再说你手里握着方向盘,你可不就是司机嘛。
没想到坐个轿车要这么讲究,陈木心里想,还是坐三轮舒服。
他磨磨蹭蹭又从后面下去,走到前面拉开车门坐进去。
程锦明看着他,“安全带。”
陈木也看他:“啥?”
俩人大眼瞪小眼,最后程锦明牙关咬了咬,探过身子去给他系安全带,男人一凑近,陈木就紧张得身子后仰,肌肉都紧绷起来,程锦明给他把安全带的扣子咔哒一声扣好,坐回原位,陈木这才松口气。
“程老板,你要讲啥。”讲话就讲话,怎么还要系着带子讲。
程锦明说:“你屁股还没好么?”
“……啊,啊?”陈木猛咳嗽了几声,“我,我好了,老早就好了!”
“是吗,那这是什么?”
程锦明把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陈木看了,手立刻去摸自己工服口袋,等什么也没摸到的时候,脸腾地就红了,伸手要去抢,“这没啥!”
程锦明手抬高,陈木没抢着,还被安全带给勒了一下。
“痔疮膏?你又没得痔疮,涂这个能管用啊?”程锦明晃了晃皙白手指头间夹着的那管白皮膏药,这Beta真是蠢得紧,怪不得走路像个瘸子一样,那里都没处理好,又连着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不疼才怪。
同样身为男人,自己却因为屁股的事情被人一顿质问,况且质问自己的人还是造成自己屁股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陈木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流利的话。
那天他去了乡村小诊所,老大夫一再问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会屁股疼,自己也像现在这样死活讲不出话来,老大夫没往那方面想,他看着陈木这人,肯定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推了推脸上老花镜说:“怎么啦,生痔疮啦?”
陈木想着有药涂总比没有强吧,生痔疮屁股也疼,被人捅了屁股也疼,应该多少都管点用吧,他头点得和捣蒜似的,从老大夫手里得到一个痔疮膏,老大夫还因为他是老顾客给他打了七折。
陈木正出神,忽然觉得车子好像晃动了一下,他猛一回头,“程老板,要去哪儿,我一会儿还要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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