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逼近他,他后退她便前进,那魄力竟像把扁担横在他脖子前,倘若不说出个所以然,便就不依不饶地夺走他喘气的权利。
陈木的心咚咚直跳,跳得十分不安与愧疚。虽然无法将自己的事情如实托出,但良心也绝不允许他再连累这样好的姑娘,有些话无须特意去挑时候,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陈木心一狠,往前两步,刘美莲见他往前,脸上欲要笑,却一下子被他接下来的话泼了一身扎凉的井水。
“美莲,我又得向你道个歉了!你,你是个好女人,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你也看到了,我又穷又没本事,家里只有个生病的阿爹,你跟着我没有好日子过。”陈木知道美莲一定会反驳,把话说得很快,“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并且我……我已经配不上你啦!”
陈木原本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干干净净,转念又觉得这话矫情,自己是个男人,不必拿这种话来说,“总之,你好好相面,像你这样的好女人,一定会找个好男人,至于我,我就愿意守着我爸,我没别的心思,没别的念想,美莲我,啊,你……”
Beta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被女人突如其来的眼泪吓慌了神,伸手想揩她的泪水,被女人拍开手。
“陈哥,你唬我就是了!”刘美莲自己抹着眼睛,“你是个男人,我不信你就一辈子这样过,你肯定是有你的理由,这个理由让你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我不是个不知羞的人!”
是啊,是有个理由,可这个理由让他如何开口说啊,陈木深呼吸,眼睛一闭,咬牙道:“是,你说得都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就知道。”刘美莲嘴角委屈地向下撇着,又想要给翘上去,再加上眼眶里不停往下落的泪,就凑成这样一副奇怪的表情,奇怪却不丑陋,只让看到的人心疼。
刘美莲说:“陈哥,你当我多稀罕你!”
陈木难过死了,可他能说的也不过对不起这样简单的三个字。
“陈叔吃完饭,你把碗筷别洗直接给我送来,不用敲门,连篮子放在门口,我自己会出来取。我走了!”
陈木眼睛闭着,从刘美莲说要走到真的走了一直没有睁开,他没有勇气多看一眼她。
他以前以为自己很喜欢刘美莲,可是这种喜欢又和他对程锦明生出的那种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感觉并不一样,他原本以为心里觉得这个人好,觉得她善良,这就叫喜欢,可自从遇到程锦明,他又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还是单纯地只是一种情,一种亲情,一种友情,抑或是介于两者之间对某种温度的好感。
某种他这个单亲家庭长大,从没体会过的好感。
不管怎么纠结,看着刘美莲远去的背影,陈木想,一切都来不及回头了。
程锦明回到家,下午纪畅就找上门来,一来就跟吃了什么大瓜一样,往沙发上一歪,“我说程锦明,你怎么想的啊,在老陶结婚那天揍人家,还揍得鼻青脸肿,一脸血就上我这儿来了,你这拳头下的,牙齿都给他干松了。”
纪畅一边说一边乐得拍着腿大笑,程锦明被他笑得烦,随手拿起一个苹果砸他身上,“我就乐意揍他。”
“我听左瑜讲,是因为陈木?”纪畅咬了一大口苹果,没品没相地吃着,小拇指挠了挠耳垂上的黑色耳钉,“你可真行,老陶不就说他几句,犯得着当着左瑜的面这样,你护着陈木,那人家左瑜看自己男人被揍不心疼?”
“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你也爱管闲事。”程锦明往书房走,这事儿他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但过分并不代表他做得不对,“就凭陶瑞泽说那些话,他不该打吗?”
“他的嘴从来都那样毒,咱们从小玩到大,你还不了解他,他最没什么坏心眼了。”纪畅叼着苹果跟在程锦明后面进了书房,“明说吧,我今天就是来做和事佬的,陶瑞泽现在就在我的医院,你要不要去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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