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慌不择言地安慰起来:“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这个朋友,其实,这世上还有更多关心你的朋友在,有我,有钦川,齐逾舟……一年过去了,你或许该试着走出来了。”
华一鹤定定地看着墓碑,没有接话。
原榕眨眨眼,微低着头和冰冷的石块问好:“你好,叶寒同学,我是原榕,是一鹤的同桌。虽然之前和你不怎么熟,不过,一鹤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华一鹤通红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他轻声反问:“谁跟你说他是我的朋友?”
原榕愣住了。
“我们两个,是一对。”
华一鹤唇角自嘲地勾起:“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什么?
他喜欢他??
原榕双目微瞠,接连后退几步,如遭雷击:“不对,叶寒明明是男生,我记得你们两个成为朋友之前,你还总是喜欢欺负他……”
“你说得对,我就是欺负过他,”华一鹤闭上眼,“但我的喜欢也是真的。”
一字一句的肯定,无一不在精准地叩击着原榕的三观。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在兄长严格管控下没有接触过任何正儿八经恋爱教育的高中生来说,华一鹤这些坦白的信息量令人难以承受。
不是,还能这样的吗?
原榕微张着嘴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他作对?这不合常理。”
谁会天天找喜欢的人麻烦,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华一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失神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低声自语:“是啊,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作对?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我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他。”
“……”
原榕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疯了。
那这么说来的话,华一鹤其实相当于失去了一个男朋友?
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了,只是皱着眉胡乱地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我不知道。”
华一鹤用力抹了把眼睛,声线哽咽,语无伦次:“我不清楚是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我一定喜欢他,我现在只想让他回来,我特别想他,特别地特别地想。”
说到后面,他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原榕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他要是能听到,也一定会想你的。”
原榕叹了一息,上去轻轻拍着华一鹤的背,后者比他稍高一些,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脆弱,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华一鹤掩面流泪,一点都不像个已经过了十八岁的成年人,他一点一点地往外倒着真心话:“我后悔自己攥着自己不值钱的自尊,好多话没来得及和他说,我现在特别想让他听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听到吗?”
他讲出来的全是懊悔与自责,他说自己一想起叶寒的死就难受得喘不上气,原榕沉默地听完全程,期间有几次也被他带的鼻子酸了起来。
到最后他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慌乱地离开叶寒的碑前,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就算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想到叶寒和华一鹤竟然是这种关系。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疑问又在他脑海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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