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陈老师说。
“申请个啦啦队。”他说。
“你就跳个高,你要什么啦啦队?”陈老师问,“站那里给你干扰对手心态吗?”
“那我不要啦啦队了。”方砚唯退让一步,“我要路执。”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书呆子多好使啊,干活认真态度严谨,只要老师下令,帮他擦擦汗递递水什么的肯定不是问题。
而且这是年级第一,1这个数字,带着吉利。
“那路执,你跟他一起去吧。”陈老师说,“别总扎在书本里,都运动会了,就好好玩。”
“知道了,老师。”路执合上课本,站起来,跟着方砚唯下了楼。
跳高的比赛点搭在沙坑附近,已经铺好了深绿色的软垫。
“帮我拿衣服,我试跳一下。”方砚唯把校服扔给路执。
他小跑几步,再回头看,路执抱着他的校服,安静地坐在遮阳棚下。
乖巧的好学生,随便往那儿一坐,气质跟附近的歪瓜裂枣,就是不一样。
负责摄影的老师经过,转头就对着路执咔嚓来了一张,然后把镜头转向方砚唯。
方砚唯冲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助跑几步,然后起跳。
他的弹跳力还算好,但不顶尖,主要是腰腿的柔韧度,能让他在半空中避开横杆。
阳光下,少年的衣摆因风而起,微曲的腰线靠着瞬间的爆发力绷紧,他像一只白鸟,越过了地平线。
方砚唯躺在深绿色的垫子上,胸口微微起伏,轻声喘气,衣服被他掀开到胸口往下的位置,深绿色的背景,越发衬得皮肤雪白。
路执的目光停在那段侧腰上,冷冷地看着。
他觉得他跳得还行。
“拍到了吗,老师?”他冲负责摄影的老师喊。
“拍着了,好看得很。”老师说。
方砚唯嘴角弯着,坐到了路执身边。
“啦啦队。”他说,“给我擦汗。”
他似乎从路执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惨遭支配的不甘。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路执看似缓慢而又不情愿地抬手,拇指指腹贴在他颊边,不轻不重地抹去了他脸上的而薄汗,停在他的耳边。
指骨抵着他的耳朵,带来轻微的热感。
方砚唯怔了半天。
“你没有纸巾吗?”
书呆子的手那么修长干净,整个人禁欲清净得像神明,他有一种自己把人给亵渎了的罪恶感。
“没有来得及买。”路执端正地坐在看台上,面无表情地说。
方砚唯胡乱抓着自己的校服边,给路执把手擦了擦。
“哎,算了。”方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有水吗,我好渴。”
“也没有来得及买。”路执低头,把自己的水杯往回拨了拨,藏到了自己背后。
“好热啊,我要干死了。”方砚唯后悔了。
路执的小动作让他一眼就看见了被藏着的水杯。书呆子牌后勤不好使,不给吃也不给喝。
他蛮横地抓起路执的水杯,开盖畅饮。
葡萄味?
还挺好喝。
他没把书呆子的水喝完,留了小半杯,然后去跳高那边检录。
路执挤在看台上的人群里安稳坐着,看完了跳高比赛全程。
方砚唯跳了个第二名。
第一名是方砚唯在校门口揍过的那个李坤。
方砚唯站在原地,把手指掰得劈啪作响,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李坤吓了一跳。
“你想打人?”李坤问。
“你过来做什么?”方砚唯不太高兴,“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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