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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砚唯:“……”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盘着佛珠还骂人。
不过——
看路执带飞全场,把那个无知路人秀到哑口无言。
他还是有一点点爽。
而且葡萄也很好吃。
葡萄?!
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一盘阳光玫瑰葡萄,已经被他吃掉一半了。
“甜吗?”路执问,“你不太会挑。”
好像是哦。
路执买回来的更好吃。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吃人葡萄了还没还回去,他要被追了啊。
“路神。”方砚唯斟酌了一下,“说明一下,我是男的。”
路执侧了下头:“嗯?”
白莲的表情被某人拿捏得死死的,配上那满屋随之而来的清幽檀香,和那目光里的无辜与悲悯,方砚唯都快不忍心说下去了。
“我是男的。”方砚唯咬咬牙,“你不能追我。”
“为什么?”路执问,“男生跟男生也是可以谈恋爱的,是你告诉我的。”
方砚唯:“……”我靠。
那个他手误点开的小视频,还有掰的瞎话,路执竟然还记得。
“你还给我看了男人应该怎么做。”路执回想了一下,“我学东西很快,我觉得我已经看会了,我也会做。”
方砚唯:“……”
救命。
“我那是……”是年少无知的装逼话啊。
要知道面前的人是鹭屿地头大佬,他怎么都不敢造次啊。
“你不是骗我的吧?”灯光下,路执侧着脸,珠子盘在左手心里,把玩了两下,目光一路移过来,“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打你?”
方砚唯:“……”
这句也是他当初拿来恐吓路执的,没想到今天全报应在自己的头上。
“不是……”他不太情愿地小声说。
“嗯,那就好。”路执眼睛里闪过点笑,点头,“那我接着追你了。”
方砚唯现在好想好想上学的。
“追你的人多吗?”路执问。
方砚唯想也没想:“多。”
必须多,多到你排不上号。
“好,”路执找了张自己已经写完的试卷,作为草稿纸推过来,“把追你的人名字都写下来。”
方砚唯:“?”
路执:“我去打到他们不追。”
“……”真是句句都砍在人的大动脉上。
方砚唯发现了。
这个人现在就是在逗他。
每当他露出无措的表情时,路执的脸上都有一点点兴味。
摆着一张无辜又单纯的学神脸,开口闭口不是威逼就是利诱,像是巨兽把利爪下的小动物当了玩物,把挣扎当了取乐。
那路执说追他,是不是也在逗他?
自从露了真实的性子后,路执在他面前装不装小白花,似乎全凭一时的喜好。
这会儿路执显然就不想装。
路执点了根烟,把走廊窗户开了条小缝,让风卷走室内的烟味。
自打他进来之后,这漫天狂卷的大风,好像也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路执的袖口卷到手肘处,手臂早已脱离了少年清瘦的轮廓,取而代之是他目前还没有的流畅硬朗的线条感。
校服与他手上的烟形成了极强的违和感。
方砚唯有点挫败。
他也想学抽烟,会抽烟的一看就是坏学生,没几个人敢欺负。
路执冲他招招手。
干嘛?不去。
他走过去,停在路执身边。
风灌满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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