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抬起手机镜头,对着讲台上的ppt拍照。
“听会了吗?”路执走进教室,停在他身边。
“不会,我是文盲。”他习惯性地说。
他俩一起往教学楼外走,途径自动售货机,方砚想买水,刚要走过去,顿了顿,想起了上次不太妙的回忆。
“我给你买过了。”路执说,“在车上。”
方砚唯这才想起来问:“我们不住宿舍了吗?”
路执:“偶尔吧。凌佩在,不方便。”
什么事情不方便,两人都心知肚明。
路执买的果汁就放在车内,青葡萄汁,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杯壁上还沾着小水珠。
和高中时一样,路执还是喜欢给他买这些小孩才喜欢的东西。
有个电话一直打进来,来电人是季绥,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季绥到底是谁。
他血缘关系上的爸。
怎么着,将近三年没联系了,回光返照了啊?
“什么事?”他懒懒地问,“不出生活费不养老。”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顿。
“……你在s大读建筑设计吗?”季绥问。
“我交换的。”方砚唯说,“我是学渣,侥幸被s大捡了。”
“程骋想转建筑设计专业,你有没有什么资料给他?”他爸问。
“你不是让他跟你学琵琶吗?”方砚唯问,“继承人培养失败了?资料网上都有,比我脑袋里的库存大。”
明摆着没话找话。
方砚唯就想等他爸的后文。
果然,季绥说话了:“方砚唯,当初我跟你妈妈离婚后,你的监护权一直在我这里的。”
“你一个人……过得可能不好。”季绥说,“你回来,家里的房子……”
“我有房有车有男朋友。”方砚唯把电话挂了,“你那边房价还没我这边的高。”
路执抿唇笑了一下。
“他发什么疯,做慈善吗?”方砚唯转头就给方嘉弥打了个电话。
“我好像知道一点,程骋他妈妈,出轨了。”方嘉弥说。
方砚唯:“……”
算了,跟他没关系。
迟来的关心,比路边的杂草还不值钱。
仅过去了一个下午,冰箱里就填满了各种零食,新鲜的阳光玫瑰葡萄,葡萄味布丁,还有各种果冻。
他曾说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路执就想把全世界的葡萄都买给他。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路执都还记得。
这个人对旁人都冷,在他这里,却是暖的。
“男朋友,亲一下。”他勾过路执的脖子,咬了咬路执的嘴唇。
路执这次亲得比较克制。
性冷淡了?
没有爱了?
我的吸引力只有这么点?
实在不行弄点蛊泡着喝吧。
方砚唯郁闷地去洗澡,在水流中站了半晌,想起来路执上午说过的话——
今天不会碰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岂不是可以,招惹着玩一下。
路执坐在桌前,调整完阅读灯的角度,铺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准备夜读。
安静的环境里,室内香薰是淡淡的檀香味,灯光静谧,一时间空间里只能听见他翻书的声音。
“吃吗?”一只手捏着一颗葡萄出现在他面前,冰凉的葡萄抵在他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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