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屹动作一顿:“哪两个?”
“小羽和小辉,早上跟他们妈妈通电话听说的。”
是过世的奶奶娘家的亲戚,她们还有个群,没事就经常聊一些孩子的事儿,前段时间把颜嫚也拉进去了。
裴时屹松了口气,欲要问什么,双唇动了动,还是绷紧了。
回到房间看书,看了几页,眼睛便瞟向桌面上摔坏的发卡……是门外的声音把他的思绪猛地唤回来:
“时屹,昨天的事……你去阳阳家道个歉吧?”
手上的险些都掉了,裴时屹身子僵硬地过去开门:“妈,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颜嫚:“有声音,可能是你看书看入神了吧……”
“……”
“昨天,我看阳阳都快哭了,可那时候你又把自己关在屋里死活不理人,妈妈不想逼你,但你不能一直不道歉。”
裴时屹偏过头,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不想看到他。”
颜嫚眉心微蹙,又劝说了一会儿,看儿子无动于衷,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颜嫚有午睡的习惯,可这次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儿子当年被丈夫强行送出国外时的前几年,她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过去看看亲自照料,或许是长年累月的心病叠加,后来身体慢慢变差,年迈的父亲又要长期住院,她实在没精力两头跑了,可尽管不像普通的母子那样长期相处,她也知道儿子脾性并没外面传的那么坏,只是被裴佑平送出国后,就愈发敏感多疑,性情不定,至于那些圈内口耳相传的事迹,基本都是别人先行招惹,她记忆里,裴时屹并未做过真正出格的事。
因此,昨天看到黎家那乖孩子揉着微红的眼睛走时,她都吓到了。
问了管家才知道,真是自己儿子干的好事,冲人家发脾气,还把人给推得摔倒了。
颜嫚又一次叹气,翻身时,隐隐听到楼下有车子发动的声音。
她起身问外边打扫的保姆:“是谁回来了吗?”
“不是,少爷出门了。”
“……他要去哪儿?”
“那会儿听他跟司机说话,好像是去东姚街那边买东西。”
“……”
李素萍所在的小区就在东姚街。
颜嫚:“……”
翻了个身,这次终于睡着了。
*
黎多阳病了,自从昨天傍晚被裴家的司机送回来后,洗完澡就时不时打喷嚏,到今天早上身子沉得起不来,李素萍敲门进去看,才发现孩子感冒了,有些低烧。
黎多阳不知道这是被聚会上小孩子传染的,他先前没受凉,又是大热天,以为是昨晚做梦给自己吓病了。
那是个噩梦,非常可怕,梦里裴时屹长大了,还会发出桀桀的怪笑,一边怪笑一边用他当报复自己老子的工具,强行把他绑到婚礼现场举行婚礼……裴佑平气得吐血,直接倒地不起。裴时屹桀桀阴笑个不停,黎多阳被绑得跑不了,只能伤心地默默抹眼泪……
当时醒来,浑身都汗湿了。黎多阳从没梦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恐怖的盲婚哑嫁,恐怖的桀桀笑声,还有恐怖的裴时屹……
按时喝了两顿感冒药和退烧药,中午黎多阳就感觉好多了,邻居有个比较迷信的奶奶过来串门:“这好好的怎么感冒了,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吓到了吧?”
李素萍连忙摆手:“乱说什么呢,小孩子嘛,感冒很正常,他昨天去的地方人多,有可能是被传染了……”说着又瞥孙子一眼,“以后可别偷懒,要多运动,增强抵抗力就不容易感冒啦。”
黎多阳轻轻点头,被子里的手却在听到邻居奶奶的话后就攥进了脖子下的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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