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名谁,他还是清楚的。
是裴佑平在儿子出国后,意外跑出来的一个私生子。
——不过,只是他自以为的私生子。
裴时屹九岁那次在国外出事,裴佑平不顾他的意愿拒绝接他回来,便和那孩子有关。
灯光下,黎多阳看着那道疤推算了下,原书里,那孩子在裴时屹九岁出事时,正在过十岁生日,当时有媒体拍到裴佑平和他们母子一同就餐的照片,裴佑平为了处理那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会同意向来机敏的儿子这时回国。
原书里,裴佑平是个人渣,但在大男子主义这方面,倒是贯彻到底了,他一直将裴时屹定位成自己正统的继承人,不允许私生子去动任何裴氏集团的念头,因此裴时屹在颜嫚出事时强制回国后,他就迅速将那位“私生子”送到国外偷偷养着。
那人现在应该已经上了高中了。
原书里是在大学毕业后才回国……
房间里持续寂静。
裴时屹见黎多阳盯着手上虎口的伤疤出神,迅速将手收回。
思绪由此中断,黎多阳瞧他自己已经把伤口都处理好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动作慢了,明早肯定不这样了。”
裴时屹什么都没说,把那只藏着伤疤的手往后遮了下,起身朝卧室走去。
走了几步,察觉黎多阳没跟上,回头看他。
“哦,我收拾一下药就过去……”黎多阳摘下手套。
脚步声突然靠近。
裴时屹挥手,几下就把桌面上的药推进小药箱,清干净了。
黎多阳:“……”
裴时屹黑着脸:“扶。”
黎多阳以为大少爷让自己扶他,“哦”了声,小心握住那只手。
不料被对方轻轻一拉,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
之后,一直到卧室,黎多阳想扶都没扶成功,反而借着裴时屹的力道,被连扶带拉地轻松走到床边。
睡前,裴时屹还把他那边的被子展开,语气冷硬地告诉他要如果不想伤口被碰到就该怎么睡……
到关灯,黎多阳的枕头角度都是少年在一旁臭着脸给他调整的。
窗外月光朦胧,黎多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一侧看。
裴时屹气息均匀,眼睛也睁着,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察觉他的目光,倏然支起身子道,语气不善:“你又睡不着?”
黎多阳还没出声,对方就一副命令的口气:“转过去。”
他乖乖地转了身,念着自己是来照顾人的,可好像没做什么,反倒被对方事事照顾,心里很不好意思。
他觉得裴时屹把自己叫过来亏了。
正这么想着,脊背便被拍了拍,动作很轻。
他登时回头。
少年在黑夜里绷着一张脸:“看什么?”
“你干嘛打我?”
“……别碰瓷,”裴时屹一噎,要被气死了,咬着牙一字一句,“你上次,就是这样被我拍睡的。”
黎多阳欲要解释,对方恼道:“你醒着很烦人。”
黎多阳只好扭回头去。
少年的手持续地拍着背,很轻,节奏也正好,不快不慢。
黎多阳更加睡不着了,过了会儿,他小声说:“谢谢,但是你越拍,我越精神。”
那只手停下,黎多阳趁机转过身。
裴时屹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忽明忽暗,黑夜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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