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和颜嫚熟络后,你来我往间也看出那裴家少爷不是欺负人的主,平时和她小儿子相处也和正常同学没什么两样。
她叹了口气说:“怎么又说到这上面了?颜阿姨你也见过几次,和那位裴总可是天壤之别,要不然现在也不会闹分居……成为邻居后,也确实是个热心肠,你别总这么说。”
黎淮道:“我说的不是颜嫚阿姨。”
那边黎东成出声:“那你说的是谁?裴时屹那小子?”
黎淮瞧黎多阳一眼:“我升学宴的时候,他对乖仔敬而远之冷脸样子,我还记着呢,那时候都没来往,凭别人几句难听话就全信了,还使脸色,这种人,哪怕当朋友也没必要。”
“哥,”黎多阳道,“你先前不是听爸妈说过裴时屹小时候出国的事么?”
黎淮一愣,笑了:“那么小,跟你又没怎么接触,还能记恨这么多年?记恨到你的头上?”
黎多阳摇头:“也不是说记恨,但心有芥蒂挺正常的,小孩子嘛,受了委屈哪能讲那么多道理。以前我跟同学去马场玩,他那时候也是像你说的那样不理睬我,但有人跟他说我和我们黎家坏话,他就发脾气,显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黎淮略有些意外,片刻后又打量着自己弟弟:“怎么都会护着人了?不会是那小子天天拿吃的就把你给收买了吧?”
黎多阳羞赧:“才没,同班同学,现在又成了邻居,交好总比交恶好吧。”
黎淮似乎对裴家的人仍有意见,继续剪窗花,没再说什么。
到了除夕这一天,屋内屋外都热闹起来。
院子里挂了彩灯,花园栏杆上还贴有属相剪纸,天一黑,外边就更加热闹。
电视放着春晚,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年夜饭,黎淮特意提前订了奶奶和黎多阳喜欢的几家甜点,餐桌上都快放不下了。
这次没谁克制他饮食,黎多阳把自己吃累了,吃完还往沙发上一躺:“我歇歇。”
黎东成要在他旁边坐下,被沈华云拍开:“那边不是有位吗?非要挤着孩子,你现在这体格,别一下子把人坐坏了。”
“……你真是惯着他,”男人嘀咕转到对面坐下,喝一口茶,又瞪一眼躺着闭眼的小儿子,“吃个饭都能累到,我这哪儿是养儿子,养的分明是个祖宗。”
老太太嗑着瓜子笑道:“你小时候还比不上乖仔听话呢。”
“妈,瞧你……”
室内暖气充足,黎多阳在家人的聊天声中打起盹,期间感觉有人拿了毛巾给自己擦手擦脸,身上又多了个毯子,接着,电视的声音就变得小了些。
擦手擦脸的人在他一旁坐下,跟爸妈低声聊天。
是哥哥的声音。
聊的是他初三这半年学习上的事。
再醒来,春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原本来嗑着瓜子闲聊的家人正坐在桌前包饺子。
他坐起来,忽然,怀里摸到一个大红包,以为是爸妈给的压岁钱,收了起来。
黎淮所坐的位置正面对着他,看他起身,说:“醒了?再不醒,还以为年夜饭吃的是蒙汗药呢。”
沈华云瞪过去:“大过年的,净乱说。”
黎多阳懵懂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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