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停下。
黎多阳看过去:“怎么了?”
黎淮看他一眼, 将那个信封粘上:“没什么, 朋友一场, 要是不声不响就走了,也不是我家乖仔了。”
黎多阳不再说话, 继续写其他的贺卡。
客厅电视前的沙发区域,黎家夫妇和老太太看着春晚闲聊。
机票已经订好了,各种手续也都把办得齐全, 老太太起先还在问A国那边的学校, 问着问着, 又忍不住叹气, 说起裴家来:“我是真的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裴老曾经还说要把乖仔当成自己的亲孙子对待,我倒也没那么指望过, 可、可他儿子怎么能这样呢?那个监控视频我看了好几遍, 乖仔冲过去的时候, 裴佑平明显脾气更大了, 这不就是冲着我们家么……”
“大过年的, 咱不说这些了, ”黎东成按着老太太的肩膀, “而且小淮那一去, 咱们和裴家已经算是彻底决裂了, 还聊这些干什么?”
“或许就不该有这么一层关系!”一辈子跟人和和气气的老太太也动了怒,“早知这样,你爸一走就断绝来往了才好,乖仔也不会受这一趟罪!”
“没事了妈,”沈华云削着苹果安慰道,“新年新气象,以后咱们碰也碰不着了,管他们干嘛?”说着就想到颜嫚,又忍不住嘀咕,“就希望真正的好人能有好报吧!”
零点一到,外面就热闹起来,只热闹一阵就又恢复了安静。
黎家夫妇先扶着老太太回房休息,又到客厅提醒兄弟俩早点儿睡,明早拜完年,下午就要去寺庙烧香拜佛。
毕竟孩子前不久出了事,国外的亲戚又患了病,去祈个福也能有个心理安慰。
等到后天就得收拾收拾走了,目前他们还有的忙。
黎多阳应了声,把所有装进信封的贺卡小心收起来,又拿了一个橙子开始切。
黎淮皱眉:“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黎多阳认真切着橙子:“我想吃。”
似乎看出他无精打采,黎淮没像往常那样制止他睡前吃东西,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外面的雪片很多飘到了窗户上,但黑夜里纷纷扬扬的雪花还是看得很清楚。
黎淮道:“下雪了。”
黎多阳已经把橙子切好,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低声说:“我看到了。”
黎淮回头,看了他半晌:“你知道裴老爷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孙子关起来么?”
黎多阳眼睫垂下,边吃边说:“裴时屹当时拿菜刀了,对着他爸爸。”
屋里很安静。
黎淮微微抿唇,想了想,还是没将裴时屹给自己亲爹开瓢的事说出来,他说:“乖仔,如果我和爸妈能当一切没发生过,你觉得你就能和裴时屹继续交朋友吗?”
黎多阳本能摇头:“不能。”
黎淮目光诧异,显然没想到弟弟第一时间能这么回答。
黎多阳说:“裴爷爷以前喜欢我,是因为我是爷爷的孙子,但现在不一样了。”
裴老爷子的妻子当年是在他事业低谷期怀的孕,陪着他吃了不少苦头,儿子裴佑平幼时生病也险些没了,等裴建生东山再起时,妻子身体已不大好了,种种因素下,裴老爷子为了补偿,对裴佑平这个独子过于溺爱。
纵容惯了,便养成了这样,后来生气痛心后,又不知如何教育回来,年纪大了,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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