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亲是个好人,心善的很,你是个好性子的,母亲心里有数。她必然会给你找到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那个人。”
折萱衣抹了抹眼泪,低头道:“父亲……父亲已经好久没有来姨娘这里了。听闻他现在跟桑先生也处的少,而是去了青楼,整日里跟那个青楼女子说文作诗,好不快活。”
折邵衣见她哭,倒是没有讥讽她,只是静静的平叙,“你还是多想想母亲的好吧,至于父亲……你多从他那里得点好处做嫁妆,母亲的嫁妆是不会多给我们了。”
折萱衣听得她这般说,把眼泪一擦,道:“我也不要他给的嫁妆,我自己宁愿穷死,也不要施舍。”
折邵衣就觉得她被教导得太过于清高。不过,这清高必然不是父亲教导于她的,因为父亲自己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因要求着她管家,操持子女婚事,给银子,都是讨好的。
折邵衣笑了笑,“你瞧,你这心里,不是很明白吗?你这气度,应该是诗书自带的,也不是父亲给的。”
她微微叹息,“八姐姐,别学父亲,他给不了你什么。”
要是往日里折邵衣说这句话,她必然要讥讽几句,但是今日这话说出来,她却感同身受的很,还隐隐有些想要迁怒于父亲。
这种情绪让她觉得自己很是恶毒,明明父亲对她很好,而她却因为这件事情就埋怨上她了。
她这般的情绪,折邵衣是理解的。她低头,也不继续说,只是觉得人到了该嫁的年岁,事情便好像开始变了。
大家都变了。
折邵衣等她走了,躺在床上看书,等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是半夜了。她和衣睡着,姚黄在一边绣花,她爬起来,“怎么不叫醒我?”
姚黄笑着:“您睡得香,只怕您热,松了盘扣,其他的倒是没动,就恐把你弄醒了。”
她拿着扇子给她扇风,“可是热醒了,方才还给你扇风来着,我见你不热了才敢来绣花。”
折邵衣:“不热,倒是有些饿。”
饿容易,姚黄去下了一碗面,周姨娘闻着味道过来了,也吃了一小碗,问,“你今日去主院做什么了?”
折邵衣:“没什么——您可别打听了,免得多生孽债,到时候给菩萨添的香油钱全给作废,不是白费银子了吗?”
周姨娘恨恨瞪她一眼,但是她最近因为折邵衣事事顺心,更加信任菩萨了——她觉得这都是她求来的。
这可都是功德!她可一点也不愿意把功德丢了,便住嘴,叹气,“你如今天天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无趣的很。”
这倒是得,折邵衣就让周姨娘画花样子。
“怀楠说,王五要做一家成衣铺子,里面要买时兴的花样子,你不是都会吗?那便画些,我让他给你银子。”
这个还真不错!周姨娘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她也不吃了,说做就是做,又道:“两个大男人,怎么做起了妇道人家做的事情,你叮嘱着他,可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再者说,那个王五成不成?以前还是小生意,如今要做铺子了,是大生意了吧?”
折邵衣点头,“还是小生意,他只是放了点银子进去,再说,铺子还没开呢,你也别画太多花样子。”
周姨娘:“那也要备着。”
她出门去了,折邵衣笑着摇头,吃了饭,等第二天早间在门口遇见沈怀楠的时候,她道:“你今日晚间有时间没啊?姨娘托我问你个事情。”
成衣铺子的事情。
沈怀楠就说,“要晚些,我今日约了盛九兄喝茶。”
他可不敢说喝酒。
折邵衣果然在听见喝茶两个字后面色如常,“行——”
说起来,盛瑾安对他们两个都挺好的,她道:“他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你多照顾照顾他吧。”
有个朋友其实挺好的,她自从有了小凤之后,整个人都开始有了倾诉的欲望。有些姑娘家的话不能跟沈怀楠说,但是可以跟小凤说。
比如上回她们两个就说了女子身体的变化,这种羞耻的话,她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但是小凤提了,她大大方方说自己,折邵衣便觉得这是能说的,便也说得大大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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