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下车帘子。但在放下车帘子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快速的撩开帘子再看,便见一个小姑娘笑盈盈的挎着篮子一遍遍的过路的行人,“客官,要给家里的姐妹和妻女买朵绢花吗?”
“还有荷包和帕子,都是可以卖的。”
她行走在一堆人中,没有戴面纱。
看得出来,过往行人有些对她好奇,有些对她避而远之,有些对她指指点点,但她依旧在笑着问行人,“你们要给家里的女眷买些绢花吗?不贵的,四个铜板一朵绢花,好一点的十个铜板,帕子最贵的才二十个铜板。”
很便宜了。
有人说了一句,“——如今女子也能上街贩物了?”
这话刚说,就见一个男人拉住他,小声道:“可不能说这种话,这几个月贵人们来往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我还看见公主了呢!”
宁平公主第一回 坐的轿子,第二回就打马游街了,没有戴面纱,招摇过市,穿街而过,折邵衣也在其中,自然知道当时何等的气势。
总有人被震慑住的。
“这条街啊,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子妃亲允的官绣在,等过阵子绣娘们到齐了,还要考官呢,女人不就多了起来,哎哟,到时候,咱们男人哪里还能在这条街上混。”
这话一说,便有人在旁边道:“那你便搬走吧?”
搬走?
谁搬走谁是傻子。眼看这里就要繁盛起来了,地价肯定要涨。
那人就笑,“不搬走,又嘲讽人家,这位仁兄心眼不大啊。”
眼看又要吵起来,周围人连忙拉架,一个姑娘连忙走过来喊那个出言帮忙的男子,“阿兄,怎么了?”
男人笑,“没怎么。”
卖花的小姑娘上前致谢,“多谢这位少爷帮我说话——要买绢花吗?您买的话,买一朵送一朵。”
男人买了两朵给妹妹,问,“今日看见不少出来卖绢花的姑娘?”
姑娘一边收银子一边回,“这边的姑娘们越来越多了,抛头露面的,也越来越没人讲,我们几个姐妹就想着,不如出来卖卖花,都跟家里人说好了的,兄长们也都在后头跟着。”
男人抬头,便见不远处站着几个大汉,各个身材魁梧,要是在路上遇见了,说不得会以为是流氓地痞。
他妹妹就道:“怎么样阿兄,这西边铺子咱们也有一家,不如你把这铺子给我吧,我也来做生意。”
男人:“你都要嫁人了,你做什么生意。”
他妹妹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反驳,只微微埋怨了一句,“我嫁了人,用我自己的嫁妆铺子做。”
两人一边说话一遍走远了,卖花的姑娘左右看看,又开始给过往行人吆喝卖花了。
折邵衣离他们不远,刚刚的话都是听见的,她想了想,下了马车,朝着她招了招手,那姑娘马上笑着过来了。
“姑娘,要绢花吗?您定然是富贵人家的,我篮子里只有这几朵燕兰配得上您。”
那几朵燕兰是绒花做的,用的灵州产的线,不是很贵,但是相比她篮子里面的绢花,确实是比较贵重了。
折邵衣觉得她燕兰花做得很好看,不仅做出了形状,还做了叶子,更有一朵加了水滴在上面,娇嫩的很。
她惊讶道:“你倒是手巧。”
姑娘立马道:“您簪在发髻上肯定好看。”
折邵衣:“怎么卖啊?”
姑娘喊的价格也高,“这几朵您要是都纠,便只要您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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