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地位,他搭着沈怀楠的肩膀哥两好,笑着朝十皇子走去,“十殿下,您来了啊——怎么着,今儿个留下来吃席?”
十皇子看着门前抢钱的人,再看看盛瑾安那眼神,心中多有不满,觉得盛瑾安未免太过于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子,而其他人再看不起他,也会忌惮他的皇子身份,生怕他之后有翻身的机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定将来的事情。
但是盛瑾安敢,他好像断定自己将来不会有出息一般,对他的态度很明显的敷衍。
十皇子不忿,但他是个笑面虎,心里再有气也憋着,笑着道:“自然要来吃一吃席的,之前想着怀楠要读书,便也不好登门打搅,也不好叫他出去游玩。”
“如今他已经功成,便要来好好恭贺恭贺。”
别管十皇子受宠不受宠,在大多数人眼里,十皇子的皇子身份还是不能怠慢的,于是文远侯和桑先生马上让沈怀楠亲自引着往里面去。
今日的席面是文远侯府办的。有好友来了暗地里问怎么不在昌东伯府,沈怀楠解释昌东伯夫人最近身子不适,又因跟折家九姑娘定了亲,丈母娘愿意替他操持,再者桑先生也在这里,也不算突兀。
众人都觉得可以理解。折九姑娘的名字这一年算是响彻京都了。但是她轻易不出门,一出门就在忙,很多人还没见过。她还没出门子,这种席面是不用出面的,但可以到门口来一会,便许多人都偷偷去看,折邵衣发觉目光了,大大方方看过来,颔首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便有人开始笑,“怀楠啊,你好福气。”
长得这般好,还有本事,确实是绝代佳人。
沈怀楠点头,“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众人哈哈大笑,“你以后怕是完了,喝花酒怕也是不敢叫你了。”
等沈怀楠把十皇子领进来,这些坐在里面的学子们倒是好奇。说实话,陛下的皇子众多,但是这般住在外面的,还真没有几个。
要么是如大皇子那般成家,领了差事在朝堂做事,这般才能开府。十皇子……说一句不受宠却都不能描述他的状况。
但人家是皇子,他进来,大家起来行礼,十皇子没有受全礼,在他们弯腰的时候便说了请起。
这些人大多是去英国公府草轩堂借书看的人,有穷学子也有权贵之家的孩子,但年轻人么,在一起便不论家世只论学识见识。沈怀楠能在他们之间有一席之地,便是因着他的学识和见识目光都不错。
等沈怀楠再引了几个好友进来,便见十皇子已经在人群里如鱼得水。他恍然一瞬,记起十皇子的学识和见识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他在云州经历过大战,经历过艰苦,他曾经自己带着老仆从胥江出发,途径三县去雪山看过日出。
沈怀楠记得他对自己说,“当时登了山,便觉得苍山负雪,明烛天南,就在山上待一辈子也不枉此生了。”
当时,沈怀楠便觉得十皇子是个极为洒脱的人,寻求的是诗情画意,攻心城府与他无关。
这般的人其实很容易让人喜欢。
谁不喜欢心性简单的人呢?
等他再领了人进去,跟盛瑾安准备过去跟大家打招呼的时候,便果然听见了十皇子的声音。
“人生长寿不过百年,到得的好光景再多不过百处。”
声音清脆而又带着一股淡然,就跟上辈子和他说话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说,“我听闻龙船山有雪,便半夜开始登山,登山到山腰处,朝高处看去,便只觉得雪色点明了天光。”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这般的好句,好诗,好光景,这背后的洒脱,让不少人瞬间对十皇子亲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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