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甚至懒得把计划书收起来:“怎么了,老爸?”
反正按照他现在的状况,估计也不会对拉撒路计划产生什么回应。
果然。
听到我开口,我爸推门而入,明晃晃的项目书就摆在我床上,他瞥了一眼,也只是收回目光。
“收拾东西。”他提醒道。
“哦!”
光顾着惦记项目书和地球危亡了,忘记我明天还要坐飞机去洛杉矶呢。
我赶忙下床,一出卧室,发现我爸早就把我帮该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行李箱打开平铺在地板上,牙膏牙刷毛巾搁置在小包里,笔记本和几根数据线整整齐齐码好,小刻还帮我叼来一双备用的拖鞋。
就差我自己收拾换洗的衣物。
我手忙脚乱地把行李箱拖回卧室,带了三整套衣服,而后想了想,又硬生生从拥挤的行李箱里扒出足够的空间,将书架上《死亡搁浅》的胎儿模型和灶王爷的年画也塞了进去。
谁知道在洛杉矶会不会碰见“那东西”。
要是洛基不在身边可就麻烦了,我需要BB预警。
等我拾掇完毕之后,又把行李箱拉出来,一出卧室,就看到我爸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小刻无精打采地趴在他脚边。
凶悍的比特犬,迎上我的目光,委委屈屈地嘤嘤两声。
我爸不会开口,但小刻替他表达了情绪。
我恍然意识到:长这么大,我还没离开过家呢。
“没关系啦。”
我放下行李箱,冲上前揉搓小刻狗头:“顶多两周我就会回来,而且我是去洛杉矶,又不是去阿富汗,就是出去旅游啦!”
小刻:“呜呜。”
肌肉夸张的烈性犬种,在这个时候撒起娇来依旧热情的小狗崽。小刻用脑袋疯狂蹭我的膝盖,我蹲在地毯上,一抬头就是老爸沉默的目光。
他是不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来的。
我说要考哈佛,他只是点点头,说很好。
我竞赛晋级,要去洛杉矶,这可是会上电视和网络直播的大比赛,他听闻后也仅仅是用笑容表达喜悦。
父亲的沉默让我瞬间回想起费尔南多在餐馆悲伤的神情。
我重重叹了口气,挨着老爸的脚边,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就很想依靠一下他。
我爸可是堂堂阿瑞斯!
如果他没有因为生育我而失去灵魂,应该是很果断的存在吧?
纵然现代的战神已然不如神话里那般威风,可他是缉毒局的上线。处理新神旧神的矛盾,肯定比我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更有经验。
“爸。”
我迟疑着开口:“当年在美墨边境,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老爸只是轻轻歪了歪头。
他的视线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我又问:“拉撒路计划,你还记得多少?”
回应我的依旧是室内的沉默。
除却小刻打了个喷嚏外,再无其他动静。
我一点也不意外。
算了。
要是我爸能说出什么,宙斯何必绕这么一大圈子来找我?
我很是无奈地放弃了。
十六年来,有多少父女之间的交谈,都是这样不了了之。
小时候我还会难过,如今我早就习惯了这样僵硬的气氛。
甚至我都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开口:“如果你能回答,也会想回到过去吧?”
我爸突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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