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生育我的代价是失去灵魂,从我出生的一刻起,他就一直浑浑噩噩,与现实之间的联系不再那么紧密。
现在的阿瑞斯,约翰·霍克,不论他叫什么,过去有什么身份,如今都无法独自正常的生活。
更遑论去了解新神旧神的恩怨,以及“那东西”的存在意义。
我爸的脑袋瓜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他只能看出来我的情绪很低落。
所以才会说,“都会过去的”。
“嗯。”
我系好鞋带,起身后努力送给我爸一个笑容:“走吧。”
在过去,我经常陪我爸出门买东西。
也走不远,买的少,就去梅丽尔家的超市;买的多,就走远一点,权当遛狗外加散步。
今日本应也不例外。
我穿好鞋,跟随我爸出门。
在这里居住了十六年,我对我家公寓的情况了如指掌。
三楼有三户人家,除了我家和梅丽尔家,还有一家脾气不太好的安德森夫妇。
三扇房门正对面,就是楼梯。
费尔南多说过,我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
十六年来,完全能做到闭眼上楼进门。
而今天——
我爸打开门,小刻紧随其后。
在踏到走廊的一瞬间,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刻就猛然刹车,对着空气狂叫起来。
要搁以往,安德森先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家门,对着我和我爸用足以盖过小刻的声音狂吼诸如“我说过不要养狗”、“你们家的畜生太扰民了再这样我会报警”之类的话。
但今天没有。
一向训练有素的小刻甚至完全忽视了我爸的口令,对着虚空叫个不停。
我猛然一凛。
是“那东西”的能量。
“爸,等一下。”
我拽住了我爸:“你屏住呼吸。”
我爸试图呵止小刻的动作一顿,他看向我。
我蹲下身,捂住小刻的口鼻,对着他颔首。
“我数到三,你憋住气,一、二、三——”
到“三”时,我同样屏住了呼吸。
空空荡荡的走廊中,因为我们憋住气息,而出现了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虚影。
果然是“那东西”。
我的心猛然沉到谷地。
白色的虚影只有一个,却比我在返校节、在洛杉矶见到的都要真切。
祂不止有了人类外形的轮廓,甚至连人类五官的影子都隐约可见。“那东西”在我家门口的楼梯处反复飘荡,似是寻找,似是等待。
直至我一个没按住小刻,它挣脱开来,再次狂叫不止。
“那东西”猛然扭过头。
我靠!
我不禁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这么一打岔,我没憋住气,我爸也没有。
但是“那东西”并没有彻底消失,只是身形淡了几分,变得模糊不清。
祂朝着我们迈开了步子。
“那东西”竟然找到我家来了!!
该怎么办?
我彻底慌了神:洛基不在,因为之前用光了神力,他的棉花娃娃也暂时失去了效用。
打电话给新媒体之神?来得及吗?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我和祂接触的太紧密,还是说我发现了梅丽尔的问题所以“那东西”找上门,现在梅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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