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将江辰奕拖上锈迹斑斑的甲板,船上只有一个人。
还是个老头,嘴里叼着根老式烟斗,用当地话抱怨着:“阿宽啊,这活太费力了,不行,你得加价!”
阿宽闷闷说了声:“加,三倍,先把人给我救活了。”
老人吹了口烟斗,挽起衣袖,露出枯瘦指节泛白的手,给江辰奕按起胸口,他这手一看就是长期在海水里浸泡过,有几十年的航海经历,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这么大台风还敢出海的人,整个海湾城恐怕就他一人。
他救海里打捞起来的人也有一道独特的方法,枯瘦指骨游走在江辰奕身上,直接将人倒立提起,扛在肩头,用自己的背和膝盖一起顶压他身上穴位,很快按出他腹中积水。
直到最后一口水,江辰奕自己吐出,他抠了点儿烟油塞江辰奕口中,才把人交给阿宽,自己去掌舵。
阿宽给江辰奕换下一身湿透的衣服,又注射了一针药剂,才将人用毛毯裹住,放进船舱的铁床上。
……
几天之后。
任霄琰从病床上苏醒过来,任爸爸和任妈妈满脸憔悴的看着自己儿子,任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崽崽,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强迫你跟唐小姐……”
任霄琰扫了圈病房,小美男在,沈清誉在,保镖助理在,几个富家子弟也在,唯独不见江辰奕。
“辰儿呢?”
他气若游丝的问。
沈清誉不想做刽子手,撒谎:“他守了你好几天,实在扛不住了,我们让他回去休息了,对吧,夏宁?”
小美男委屈极了,这几天都是他忙前跑后的帮忙照顾……
不过这时候不敢说真相,赶紧点头。
任爸爸心虚的咳了声:“霄琰,你先把身体养好,这事怪我们,我们太心急了。”
任霄琰并没听他说什么,心想他才守我几天就扛不住了,我可守了他两个多月呢。
想着缓缓勾上唇角,阖眸安心养病。
又过了两天,任霄琰好了些,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沈清誉过来陪他,给他削苹果:“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跳海,那么大的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任霄琰有点想江辰奕,问他:“辰儿怎么没来看我?”
沈清誉差点削到手:“……呃,他昨天来过了,不过你在睡觉,他不好打扰,又走了。”
“他干嘛不叫醒我?”任霄琰有些奇怪。
沈清誉表情古怪了:“呃,他可能是想你好好休息吧!”
任霄琰抬起浅棕色的瞳眸睨了他一会儿,像是发现他在说谎,沉沉问:“我的电话呢?”
“……你,你,你电话不是进水了吗?”沈清誉面色难堪了。
“把你电话给我!”
他突然提高音量。
沈清誉吓得跌落水果刀!
很快反应过来,假意摸了下裤袋:“我,我忘记带了……”
“你骗人!”
任霄琰抓起床头的茶杯朝他砸去:“辰儿根本没有来看我对吗?”
沈清誉差点被砸中,跳起来贴着墙,不敢说话。
“他去哪里了?”
“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男人一声比一声大,沈清誉胆都快吓破:“霄琰,霄琰,你别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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