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半阖着眼帘在床上打瞌睡,听到他的声音,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平静又慈爱地看向他:“小宁子,你来了?”
“嗯,妈,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喝一点吧。”徐安宁听她声音有气无力,一颗心沉了又沉。
徐妈妈努力撑起半个身子,大大的病号服里面,早就没了属于女性独有傲娇的挺巧,只剩一具连着皮的枯骨。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穿着整洁工作服,脸上稍微有了丝欣慰的笑意:“在那家工厂做得怎么样啊?还习惯吗?”
“嗯,习惯,这不今天刚好发工资吗,我给你交了住院费,还给你熬了点鸡汤。”
徐安宁将保温盒小心揭开,鸡汤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鲜香扑鼻。他用里面的隔层做碗,给他妈妈舀了一碗。
鸡汤是他自己熬的,因为穷,他很小就学会了做饭,有时候会去河里抓鱼,做给还是猫儿的宁安安吃。
徐妈妈好久没喝到他做的鸡汤了,心底又是一暖,却语重心长的提醒着:“小宁子啊,妈妈知道你经常被别人欺负,可是,现在你有了工作,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跟人打架啊,要是妈妈不在了,你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
“妈……”
徐安宁莫名烦躁起来:“你不会不在的,你安心养病,钱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徐妈妈当然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哀叹一声:“哎,小宁子,对不起,是爸爸妈妈连累了你……”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什么连累不连累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徐安宁深知,他妈妈因为病痛的折磨,加上越来越高的治疗费,甚至还有了轻生的念头,为了让她能放心,他又摸出张银行卡,骗她说这是自己的工姿卡,每月有八九千,让她不要担心钱。
其实这张卡是他刚办理的,不过是裴?翌给他的那张卡里转过去的钱。
安抚好他妈妈,他又戴着口罩去了一家饰品店。
他嘴巴上的唇环没有了,他很不习惯。
饰品店的老板对他映像很深刻,是个浑身绣满刺青,戴着唇环和耳钉的中年男人。
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这孩子的唇洞和耳洞,跟别人的打法不大一样。
那还是几年前的一个下暴雨的夜晚,因为店里没有什么生意,中年男人站在门口默默抽了根烟,打算关门回家。
雨幕深处突然走出一个浑身是血微微颤抖青涩的少年,他有一双好看勾人的丹凤眼,却挑出几缕不符合那少年青涩模样的孤清冷傲。
他嘴巴和耳朵上,各扎着一颗带血的钉子!
钉子刺穿了他薄薄的下嘴唇,还有一只柔嫩精致的耳垂!
他精瘦露.骨的指尖亦拽着一颗严重变形扭曲的钉子!
尽管被大雨冲淡着红,可还是有鲜血不停地从他嘴巴和耳垂扎着的钉子边缘涌出!
他淡淡扫向中年男人,目光被他的唇环和耳钉吸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冷漠地开口:“能帮我拔出来吗?”
中年男人看惊了心。
这种事情,本来是应该劝说对方去医院的,可他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可以,可能会有一点痛。”
“没有关系,我不怕痛。”
他扔掉手上的钉子,径直走进他店里,过程有些血腥,少年却一声不吭忍着,中年男人叼住自己的唇环,手在轻微发颤,却笑着问:“怎么搞成这样?”
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跟人打架了。”
中年男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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