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上挑的丹凤眼,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谢源亦是呆住了,搞不懂自己为啥要说这样的话。
顾凉城像是劫后余生意外吃到颗糖,扯扯唇角笑了一下:“干嘛,你俩想搞基啊?”
谢源脸一瞬间就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眉眼,手指头都纠成团,超级小声:“要是跟他搞基,顾总能不能给我涨一点点工资啊……”
“涨工资?”
顾凉城抓了把头发:“你们搞基为啥要我涨工资?”
“我怕养不起他啊……”谢源情意绵绵地偷瞄了眼段瑾。
顾凉城:“…………”
段瑾一袋冰块给谢源扔过去:“滚犊子,谁他妈要你养?”
谢源这会儿反应很敏捷,妥妥接住那袋冰块:“要不,你养我也成……”
顾凉城朝他俩挥手说拜拜:“秀恩爱滚外边去!”
又握住王谦的手亲了亲:“谦谦宝贝儿,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好起来咱倆也在他们面前秀,老攻养你,爱你,宠你,疼你……,好不好?”
谢源和段瑾:“…………”
究竟谁在秀恩爱?
……
王谦体温和脉搏都稳定了下来,也不再说糊话,只是还没醒过来,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
顾凉城并不能一直守他,接到他父亲的电话便顶一双黑眼圈严重的碧瞳离开了,谢源和段瑾扛不住,只能去休息,照顾王谦的,又变成那个菲律宾护工。
菲律宾大叔人很好,段瑾把人交给他很放心。
见到又是这个孩子,大叔忍不住心疼,用菲律宾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大致意思是这孩子咋这么弱呢,一个月不到又住院,又没个人陪,怪可怜之类。
王谦醒来时已是下午,雪停了,有零碎的阳光敲打着玻璃窗,却透不进病房。
像痛到缺了个角的心,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怯怯窥探。
看到相似的病房,无法沟通的大叔,恍然间像回到了失去宝宝的那次住院,那货故意搬空医院,让整个狼族医院就剩下他和护工,除了满世界的白和一个黑人,能想的,就只剩下那狼。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住进了他的世界,填充得满满的,连放自己位置的余地都没有。
大叔见他醒了,赶紧去叫段瑾。
段瑾推开门,见到一脸病态苍白的少年目光空洞洞的望着窗,连唇瓣都没有半点颜色,就像一个撕碎了魂魄的布偶人,心脏莫名一阵扎痛。
深深吸气,摆出和蔼的笑颜,阔步走上前:“hi,小朋友,感觉怎么样?”
王谦听到声音,收回目光,转移到段瑾脸上时,没有任何色彩,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黑白灰三个颜色。
“他又走了吗?”
浅浅的一句话,像是微风刮过,明明不冷,却凉意寒骨。
段瑾笑容有些发僵:“谦谦,他有事必须得离开,昨晚你发高烧了,他照顾了你一整晚呢。”
“哦。”
少年看上去有些气紧,重重喘息一口:“今天星期几了?周五要考试,我必须回学校了。”
段瑾眉头不受控制跳了一下:“谦谦,你病养好了才能出院哦,这样去考试,会很虚弱的。”
“要是不去考试,我明年就不能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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