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问:“家道中落才被发卖到这里来的吧?”沈星风轻笑了两声。
他哪是家道中落,他家是满门抄斩,家破人亡。
“甭管你以前是个什么身份,大家公子也好,侯门贵客也罢。既然来了这种地方,就不要恋着过去了,怎么样不是活着呢?”
沈星风点点头:“您说的是。”
“你倒是听话,去吧,跟温觉去吧,后面的事,他会教你。”
沈星风低头和温觉走了。
温觉是个痛子,年纪比沈星风大些,今年已经二十二了。
他早些年也是这青竹馆的小信儿,因为生得一副好容貌,被一个大人物看中,被两万黄金赎了身。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了,有一日他忽然被送回了青竹馆,彼时的他已经断了一条腿,脸上也划了几条疤,人人都说他是得罪了那位大人物,被重新发配了。
自那以后,温觉的客人越来越少,赚不到银子,他的日子也就越来越难过,最后只能在青竹馆里当了一个粗使的杂役。
他的性子越来越冷,他很少和其他小馆说话,也几乎不与其他小馆来往。
沈星风来青竹馆这么些日子,常看到温觉在他院子里的那棵树下给小信儿洗衣服。
有时候一些小信儿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叫他做事,温觉就站起来和他们吵。
他也会经常换上有些过时的旧衣服,去勾搭青竹馆的客人。
那些被温觉挖了墙角的小馆知道后,就会冲过来骂温觉不要脸,嘲讽他一个丑八怪还想揽客。
温觉有时候就和他们厮打在一起。
他腿脚不会,又寡不敌众,所以常常吃亏。
沈星风跟着温觉进了二楼的一间房。
温觉从柜子里抱出几身衣服,递给他:“你要是想接客,就自己去沐浴,洗完换好衣服回来,会有人给你上妆。”
沈星风眨眨眼:“我要是不想接客呢。”
温觉面色平平,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放在了那几衣服上,“要是不想接客,便朝着脸上划一刀就好了。”
沈星风把匕首攥在了掌心
冰冷的匕首上嵌着红色的宝石,握在手里寒津津的。
温觉眼神依旧是没什么温度,“别告诉人家是我教你的。”
沈星风看着他,“你也教其他人这么做吗?”
“不教。”
沈星风一愣:“为什么?”
温觉冷笑了声:“像你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青竹馆,有的是想靠这个赚钱的人。”
沈星风皱眉:“你和我是一类人。”
温觉笑容有些骄傲,“我和你?呵,我和你才不是一类人,五年前,我是这青竹楼最有名的小信,想见我一面的人就是出一百两也不能够,要不是我被毁了容,我才不会在这里当粗使杂役。”
沈星风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温觉笑了,“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心甘情愿用身体去换钱的贱人,直到今天我都希望有个人能包了我,好叫我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沈星风还要说什么,温觉却已经不耐烦,转身冷冷的走了。
沈星风洗了澡,换了一身月牙色的轻纱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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