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寒赶到地牢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哭声。
阿福跪在地上,用膝盖拖着沈星风的脑袋,很小声的在唱着不成调度的曲,“金灯银灯檐高挂,金台银台一对腊,三更报晓炉中插,银台苞起炉中花.....”
肖祁寒整个人僵住了,脑袋也是“嗡”的一声。
他知道阿福在唱什么。
这是送灵的词。
肖祁寒眼眶腥红,脚下发软,像是只提线木偶,来到沈星风身边。
阿福抬头,看了一眼肖祁寒,很快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肖祁寒缓缓在沈星风的身边跪下。
右手颤抖着去试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肖祁寒的鼻子狠狠一酸,从阿福的手里把沈星风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身体很烫,好像是一个燃烧的火球,透过衣服,传到肖祁寒的肌肤上,肖祁寒被烫的无法呼吸,整个肺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了。
阿福还在低声哭泣。
肖祁寒把衣服脱下来,裹住沈星风,然后把沈星风抱了起来。
那哭声令肖祁寒感觉到厌烦。
他咬住牙齿,声音抖个不停,带着没散去的恐惧和害怕,“不许再唱这词了!”
抱紧了怀里软绵绵的人,额头轻轻的碰了砰沈星风,喉结滚动:“他不会死的……”肖祁寒抱着沈星风快速回了房。
齐大夫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他对沈星风的身体情况很了解,上前搭脉,便急急忙忙的吩咐人去抓药,煎药。
肖祁寒立在屋内,看着齐大夫忙碌不停,忍不住上前:“齐老,他……”
“病情来的急,但是却不险,喝几副药先把高热退下来再说。”
“有劳齐老费心。”
齐老不悦:“我费心有什么用啊?这人都烧成这样子了,现在才通知我?早点叫我,我让人抓一副药过来,也不会弄成这样啊。”
肖祁寒沉默不语。
齐老似乎也习惯了,把肖祁寒推到一边去,去写新的药方,“罢了,反正这孩子在你手上受的伤遭的罪,也不一回两回了。你就继续作吧,哪天作过头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肖祁寒的眼神蓦的一怵。
齐老扔下笔,起身走了。
房间里突然变的格外安静。
肖祁寒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轻轻的捏住了沈星风的手腕。
沈星风的脸色比在地牢那会儿稍好些,胸口浅浅的浮动。
肖祁寒心窝子像是被人用小刀一下一下剜,酸疼的厉害:“星风?”沈星风自混混沌沌中睁开眼睛。
他的喉咙很疼,像是被刀片划过一样,热辣辣的作痛。
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他还是哑着声音笑了出来:“是你啊。”
肖祁寒拉起沈星风的手,轻轻吻他的手指,“是沉钧先推的你,我知道的。”
沈星风盯着通红的眼睛,笑了:“所以,你把沉钧也关进地牢去了吗?”
肖祁寒脸色微微一白。
沈星风反手一巴掌,甩在了肖祁寒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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