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言从外面冒了个脑袋。
“星风哥哥!我娘亲脾气爆,你不要生气!”
沈星风恼了:“她打我又不打你!我现在十分十分生气!你自己说说看,我是不是很认真的教你们读书写字的?”
这位陆夫人又一次扬起了扫帚:“你赚小孩子的钱你还有脸说?”
沈星风从不和女人起争执,走过去把陆昌言提溜过来:“你自己和你娘亲说清楚。”
陆昌言支支吾吾:“娘,星风哥哥真的是很好的先生,上次夫子还夸我背书背的好……都是星风哥哥教我的!”
陆夫人把扫帚扔到地上,怒火冲天的拽着儿子走了。
沈星风伸手摸了摸被打的热辣辣疼的后背,忍不住皱了皱眉。
教书赚钱这条路子断了,沈星风窝在土地庙里,认认真真的想新的出路。
谁知道那陆昌言居然又跑了过来。
沈星风一看到他后背便隐隐作痛。
“你怎么又来了?我可不敢再教你学问了。你快走吧。”
陆昌言拽着沈星风的手,眼睛放光:“是我们夫子要见你。”
陆昌言的夫子姓蒋,今年已经六十有三。
夫子年轻时曾经中过举人,在这个扬州小镇上很受人尊敬,起先是有人拜托他教自家孩子读读书,认认字,后来孩子一多,干脆就办了个学堂,专门教人念书。
蒋夫子为人严格古板,对送到他学堂里的学子们异常严格,像陆昌言这种小少爷们从小就不爱读书,蒋夫子打骂不过,就去找他们父母告状,一告一个准。
可谁想到,前两日,陆昌言居然在学堂上拍着桌子,指责他不会教书,误人子弟。
这可把蒋夫子给气着了。
他教了一辈子的书,岂能由这几个黄口小儿嘲笑?
陆昌言气呼呼的站在桌子上,把之前半年都没背下来的《中庸》给背了一大段出来。
直言这是一个叫沈星风的人教他的。
他比夫子厉害多了!
其他一帮小少爷们纷纷点头附和,差点没把学堂的屋顶给掀翻掉。
蒋夫子作为镇上唯一考上举人的读书人,还是有几分文人的傲骨的。
什么沈星风,顾星风的!
他定要见见他是何方神圣!
沈星风站在年迈的蒋夫子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见过夫子,晚辈星风有礼。”
蒋夫子摸摸胡子,瞪着沈星风:“你就是拐了我学生的人?”
沈星风皱皱眉,沉声道:“晚辈幼时读过书,忍不住卖弄了一二,还望夫子见谅。”
会说话,懂分寸,还是个读书人。
蒋夫子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不少。
“怎么不去考个仕途?”
沈星风轻轻笑了笑:“家道中落,连活下去都难了,哪有那个钱去。”
蒋夫子是爱才之人,他盯着沈星风,便有意想要考考他,问:“读书之人为了官,若不满朝堂污浊之风,该如何?”
陆昌言在旁边小声插嘴:“该骂人。”
蒋夫子瞪了他一眼。
沈星风笑:“晚辈以为,污浊也好,清明也罢,左不过是替君王效忠,文人雅士一旦进了朝堂,在文人之前,那得先是臣子。他的笔就不能为自己写,而为君王写。万事讲究的不过一个平衡罢了。”
蒋夫子的目光霎那间变得深沉起来。
“你既然家道中落,住在土地庙里,不如从今天开始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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