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对星风只是折磨和煎熬。
齐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肖祁寒腥红的双瞳:“我听顾十四说,星风的手,是为了你伤的,因为你用他去换了那个什么沉钧!”
“肖祁寒,你怎么配得上,那孩子对你的一往情深!”
肖祁寒死死地咬住了牙齿,他像是只提线木偶,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越跑越快。
沈星风还在睡着。
肖祁寒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沈星风的手腕。
细弱的腕骨,好似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白皙的肌肤上横亘着扭扭曲曲,丑陋无比的疤痕。
如同染毒的利刃,狠狠的戳中肖祁寒的心脏。
这只手……
这只手原本是可以重新拿起他的御心的。
他原本,是可以拿剑的啊。
对于出身将门的沈星风来说,失去武功,该有多痛苦。
他居然,还让这样的噩梦,降临在他的身上,整整两次。
肖祁寒浑身打颤,绵密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眼泪一滴一滴的直接砸落下来。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肖祁寒在沈星风的床边“噗通——”重重的跪了下来。
他轻轻的握着沈星风的手腕,放在唇边亲吻他的伤疤。
“对不起,星风,对不起,我错了……”
他真的错了。
沈星风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床下,浑身发抖的肖祁寒。
良久的沉默后,他唇角牵起一抹冷飕飕万般讥讽的冷笑,然后重新合上了眼睛。
鳄鱼的眼泪。
原本就是沾着血的。
肖祁寒在沈星风的床头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时分,他才缓缓的扶着床侧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膝盖处的剧痛让他面色苍白,跪了太久,他在起身的那一刹那,脑子里天旋地转,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两下,险些摔了下去。
走出房间时,明阑扶住了肖祁寒:“主,您没事吧?”
肖祁寒面色苍白,推开明阑,仿若一只行尸走肉。
齐老还在塌上沉睡,肖祁寒便直接走了进去。
他哑着嗓子问:“他的手还能好吗?”
齐老被吓了一跳:“什么?”
“星风的手……还能好吗?”
齐老披了件衣服,终于反应了过来,气冲冲的:“哪里能好啊?!他的手被刺穿了,经脉全部断开了,再给他接一次?他有几条命折腾的?”
肖祁寒眼神血红,摇摇头,固执:“您一定要医好他的手。”
“好不了了!”
齐老气坏了。
肖祁寒直接给齐老跪了下来,“我求您了……”
齐老气的满屋子转圈:“你求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神仙!我就是神仙,也不够被你折腾的啊,我医好了他,你又保护不了他,让他继续受伤,肖祁寒,你自己说说看,我救他医他还有什么意义?啊?”
肖祁寒面色惨白:“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他受伤。”
齐老沉沉的往椅子上一坐,看着跪在地上的肖祁寒,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嘶哑着开口:“起来吧,不是我不救他,而是他的手,真的没办法了,毒素对他的身体的影响远远的超过了我的预计,能不能保住他的命,那才是最重要的,肖祁寒,你是个聪明人,对星风来说,你的命比他的手重要,他傻,你也跟着他傻是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他的命,还是要他的手!”
齐老气的脸色都红了:“弄成现在这样子,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想要一个好好毫发未伤的沈星风,你那时候干什么去了?!你拿他去换沉钧啊!”
肖祁寒的眼眶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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