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身边,虽声音细弱蚊吟,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些,拼凑出了个大概。现下又听嬷嬷细细一说才知道瞿士雄半月前的某个晚上遇害了,伤得有些深却都不是致命伤,有意留他一命却又叫他半身不遂,有一道伤更是难以启齿。花识珏有心追问,嬷嬷扭捏含糊的说:“老爷……怕是今后无法人道了。”花识珏了然,隐约猜出了什么,强行压下嘴角笑意,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一直候到秦氏起来,又陪着她说了些话,秦氏双目布满血丝,像陷入魔怔似的紧紧拧着花识珏的衣袖,“珏儿啊,我求佛祖保我夫君孩儿平安康顺,全是阴杯……阴杯……”花识珏毫无一丝不耐,柔声安抚着,又给秦氏泡了杯安神茶,守着她累极睡去后方才轻步离开,他憎恨瞿士雄无耻,却愧疚感激着秦氏,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被瞒在鼓里的可怜人。
清早无风无日的灰朦,此时已是飘散着迷蒙烟雨,空气中潮湿青苔的泥土交织着早桂的清甜,偶尔还能听到青蛙跳入池塘的清脆噗通声,不凉不燥,是个好天气。
花识珏提起下摆走进雨里,亲身感受着沥沥细雨,水洼漫起涟漪,穿过几处回廊,推门而进。
林展庭总是喜欢侧卧在床榻上支撑着头看书籍,一条腿微微曲起更显侧身曲线曼妙,听闻声响抬眸,花识珏前额的几缕发丝荡在眉眼前,雨点顺势而下隐没进湿透的衣衫里。林展庭来不及去拿棉布,直接扯过罩衫,急忙穿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给他干头发,语气不善,手里的动作却是细致温柔,“发什么疯!身子骨爽利了就以为没事了?着了凉有你受的!”
花识珏看着他数落自己,嘴角上扬,轻啄他温热的唇瓣,嘴唇贴着嘴唇用气音说:“老夫人带我去庙宇给瞿士雄跟瞿锦州祈福。”
林展庭手上动作一顿,眉尾一挑:“哦?”
派人跟踪瞿锦州返回之际却获得了意外之喜,勾结盗匪、暗地利用官府名义销货,八方神仙都保不了他,何况林英清已动身前往翼州。为确保花识珏能够顺利和离,林展庭又捎了一封信给林英清,和离之事须拜托于他。林英清直接拖了口谕给影卫带给他,说“放心吧,堂哥我这次可是还带了一个人,让她前往江州,过两日即能抵达,你且看好戏。”
“阴杯。”
“还挺准。过几日我便能带你离开这儿了,想去哪儿?”林展庭眯着眼睛,心情极好,鼻尖抵着鼻尖轻蹭着,呼吸交织在一起,不是谁先凑近,嘴唇厮磨。
分开后花识珏气息有些不稳:“我总觉得你在盘算着什么……”他知道林展庭心思缜密,就连对付瞿士雄都能无声无息,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觉得亏欠与他,所以才不告诉自己,但还是会有些低落。
林展庭嬉笑一声说道:“我堂哥叫了一大小姐过来勾引瞿锦州,到时候我猜我们都会被休妻,就几日了,再等等好不好?”话语里尽是哄慰。
林展庭怕花识珏淋了雨受风寒,又去煮了碗姜汤给他。
酉时三刻林展庭烧完了热水,这次屋里换了个大点的木桶,能够轻松容纳他们两人,花识珏拉着他一起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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