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锦州只感觉耳旁风声炸开,也顾不得作痛的伤口瑟缩着脖子,近乎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院子。
林展庭头枕在花识珏的膝盖上小寝着,偶尔因着马车的颠簸挪动着身子。花识珏掀开车帘望着眼前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景色,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释然一笑。
当花识珏提出去京城之前想回一趟老家的时候,林展庭还颇为不乐意,“去那地方做什么呀,回去受欺负啊,我们回京城好不好?这哪有我们成亲拜堂成为真正的夫妻重要啊!”
“展庭乖,总要有个了断的。”他们是血亲,他们的想法,花识珏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们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过是他们的孩子,对他们而言,自己只是一件商品,调教好后一件可以长期换来更多利益的物品。花识珏更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麻木冰冷,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
当他最后一次尝试逃跑又被看守的人抓回来以后,被他们扔进了黑暗杂乱带着霉味的库房里,被关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第二日父亲拿着铁匠铺里的手钳子,一根根的把他的手指甲全拔了下来,母亲一脸冷漠的站在父亲的身后,搓着盐巴。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十指连心的痛彻心扉,双膝发软,惶恐不停地磕头,再三保证再也不会逃跑,直到鲜血流进眼里,整片视线都是猩红火辣的一片,他们才放了自己。
他太了解他们了,他们是贪得无厌、无孔不入的水蛭,所以他必须要跟他们斩断血缘,以免后患。
花识珏爹娘开的夫妻酒楼不大,但是经营的很好,当地少有的精致。下午时分是人最少的时候,店里只有小二看着。花识珏跟小二说了声,小人便上了楼叫老板跟老板娘下来。
二老看到花识珏回来气不打一处来,花母听到花识珏说自己跟瞿锦州和离后更是暴跳如雷,声音尖细刺耳:“赔钱货!还有脸回来——别指望老娘会养你!个夫家不要的东西,有什么用!养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对得起我!”花识珏嫁过去后,酒楼装潢也上了档次,捞了不少油水。越州地方小,谁家出了点事不出半日满城皆知,哪怕是和离,也是夫家不要了的,摆明着叫人家看不起他们嘛!
“才两千两银票,都当官了还真是小气,当初就应该把你卖给青楼,还有得可赚!”
花识珏没想到他们会这般不知足,一时有些无措。
林展庭被老板娘的言辞脾性吓了一跳,他在凌江楼也见过把自己孩子买进凌江楼谋财的。他没去调查过爱人的家族背景,一直以为爱人这温润如玉的性子是双亲教导出来的,万没想到他们是这副刁钻刻薄的嘴脸。想起初见花识珏时那半点没有反抗的模样,心如明镜,这不光是瞿府的问题,这没有半点亲情可言的原生家庭,才是问题所在。
把花识珏护在身后,面上带着殷勤假笑讨好道:“二老可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我是花识珏的相好,在京城经营一家赌场。”
花母撇了他一眼不屑道:“一脸的狐媚子,他也就只能勾引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了。”
林展庭也没生气,笑得阴狠狡黠,从兜里掏出一打银票往桌上一拍,“老板娘要不这样,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做个买卖,这里是三万两银票,我买花识珏的前二十年。”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沓“这里是二十五万两银票,我买花识珏从今往后跟你们断绝血缘可好?”
花识珏父母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个赔钱货卖了二十八万两简直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当即同意,挥挥手,派头做的十足,巴不得着不男不女的东西跟他们断绝血缘。
两人回到马车上,花识珏有种想哭的冲动。林展庭把他抱进怀里,直往怀里揉,“对不起,我看到他们嫌不够我想不到其他法子了,识珏是我的宝物,无价之宝,我没有要贬低你的意思,对不起——”
花识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没有,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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