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不固定,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格兰威特的是大同,黑泽阵的是小异。
或许他有自己做过任务,黑泽阵有一天回家闻到了血与硝烟混杂的味道,但格兰威特并没有叫上他。
除了被格兰威特安排去一些无意义的地方,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黑泽阵的日常仍然是在组织进行训练,握木仓的手一如既往稳定,杀..戮战斗的技巧日复一日娴熟,没有人会质疑他能为组织做出贡献,但不安的种子却随着时间生根发芽。
大楼夜晚后整整过去了六天,没有任务,没有杀..戮,他甚至怀疑那晚格兰威特说的话是他渴望之下的幻听。格兰威特本人一如既往行踪不定,唯一的改变就是会尽快回复黑泽阵的邮件,而非如最初那般视而不见。
“Rum没有派任务下来。“格兰威特坐在窗台上,看了一眼刚刚回到屋子里的黑泽阵,点了一根烟。
“我知道组织可以自行接取任务。”黑泽阵道,“如果你的伤还没好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去做,不会有问题。如果你不相信我……”
他的话被扔到怀里的打火机打断。
格兰威特的烟没吸两口,他脸上的神情堪称冷漠:“那你可以申请调走。如果你想继续跟着我,你就得听我的。”
“……为什么不?”黑泽阵捏着那个打火机,手背上青筋毕露。冷静点,他想,你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认可,先不说能不能换人,就算真的成功换了,难道下一个就会更好吗?
不要做更糟糕的选择,他默念着,黑泽阵,你会活得好好的。
“你说过我们是搭档。”
“为什么要?”格兰威特语气淡漠,黑泽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是真的疑惑,亦或仅仅是年长者对后辈一贯抱有的敷衍塞责态度。
“我想。”出于某种黑泽阵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逆反心理,他没有想着像以往一样或是欺骗,或是别的什么手段,只蛮横不讲理的吐出两个字。好像比格兰威特更强硬的态度能让他不那么狼狈弱势。
背光的年长者的叹息散在烟雾中,黑泽阵什么都没有听到。
无论是为什么要还是为什么不,松谷矢自己也不明晰答案,至于黑泽阵,他或许连自己真正想问的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我知道了。”良久,谈话的另一位主角才给出答复,但语气并没有任何退缩软弱的意思,冷硬的像冻原上的磐石。格兰威特侧头看向窗外:“先做你的事吧。”
受制于游戏系统,长冢朔星得为松谷矢的每一次改变和每个行为给出合理的理由。
对于独身习惯的松谷矢来说,不通知搭档与不解释才是常态,合作反倒是难得一见的意外。何况在经历大楼爆炸那一晚后,长冢朔星确有将稚嫩的幼狼带到光下生活的想法,尽量试着让他看到另一种生活的可能。
现在和上木苍斗的协议已经基本达成,黑泽阵要做些任务,其实是适合计划的开展的。但在接手黑泽阵后,格兰威特做了几乎两人份的任务,固然有着松谷矢的习惯影响,也藏着长冢朔星的私心。
那些沾满鲜血与黑暗的东西之所以没有彻底撕扯在黑泽阵眼前,无非是因为松谷矢内里的长冢朔星不愿意利用一个孩子。他没有将他培养成无情杀手的想法,毕竟所谓的拉到红方也并非一定是要酒瓶装水。
他不替黑泽阵做选择,但他有努力将另一条路摆在这个孩子面前。如果他愿意,长冢朔星可以拼却一切替他谋划出完全光明的前景。
只是琴酒……或者说,黑泽阵,并不是热衷于在阳光下自在笑或是闹的人,松谷矢也不是能够成为谁的太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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