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犹豫,“你还有这种习惯?”
“不算习惯。”松谷矢思索片刻,“偶尔。”
只是偶尔,在松谷矢想起自己还不完全是一把刀的时候。
以往这种时候并不会很多,但黑泽阵似乎带来了刀鞘,将某些他本以为早已消磨的东西重新唤起。在很久,或许也不久之前,松谷矢的愿望仅仅是和弟弟一起等着天亮罢了。那作为人的愿望是如此简单,以至于粉碎起来如此轻易。
可是命运的巧合总是如此奇妙,好叫人世之人不必彻底绝望。
“我还以为你完全不会在乎这些呢。”黑泽阵拉伸了一下身体,站到窗前,他学着松谷矢的样子望向空无一物的窗外,却不知道松谷矢看到的是什么光景。
年长者没有接话,只在心里做了决定。
我会为你保留着做出选择的权利,直到松谷矢死去为止。
第20章 格兰威特
松谷矢开着车到了偏僻的山间,蜿蜒向上的山道旁遍布着层层叠叠的红枫,倒也是有几分意趣。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松谷矢轻车熟路带着黑泽阵往山上走去,“我不介意。”
“……”黑泽阵哽了一瞬,这种气氛当然是适合聊些家常的话题,但他一时还没有做好在年长者面前吟诵自己那些华丽词藻的准备——那实在是太尴尬了。再亲密一些的话语,又似乎不适合在他们之间出现。
“看上你还挺熟悉这里,”黑泽阵被松谷矢带着走得越来越偏僻,“别告诉我你真的是来祈福的。”
“还好。”松谷矢避开淤积腐烂在一起红叶,一步一步稳稳踏在青石上,“有段时间了,我来处理一个东西。”
黑泽阵心下到果然,又将注意力移回山道的枫叶上。被人踏过的枫叶的血色艳丽沉郁,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黑泽阵加快脚步,“晚上有别的安排吗?”
“可以有。”松谷矢也没有跟着他加快脚步的意思,“我不喝酒。“
“真无趣。”黑泽阵啧了一声,“你上次不也喝了葡萄酒?”
“不喜欢。”松谷矢漠然道,“最近Rum有事,少去他地盘上晃悠。”
黑泽阵哦了一声,眉尾飞扬,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来:“我倒不觉得Rum会在那种地方试探,他以为老鼠都是大街上晃荡尾巴的蠢货?”
“呵。”松谷矢没有过多谈论关于朗姆的兴致。再往山上,神社的轮廓已经显露出来,巫女站在石阶末端,身上是畸零落着红叶,瘦骨嶙峋,像鬼魂飘着一样。
黑泽阵对神社没有什么兴趣,见巫女将松谷矢迎进去,自顾自的在不大的地方闲逛。
这座神社显然并非热门,角落里挂着的绘马看上去都有些年头,十几块绘马稀稀拉拉垂着,被风掀地哗啦哗啦作响。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上前两步,拽住摇晃着的绘马,看到上面仅有的两字后不由一愣,又伸手去碰另一块。
松谷,松谷,松谷……
这些绘马,全都只写着松谷两字!
没有愿望,没有内容,连名字都不完整。
这是什么?
黑泽阵一时怔愣在原地,一时不明白这彼此敲击的绘马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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