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分明说过不曾后悔,而一切也早该结束......
降谷零手指颤抖了一下。
他没有查明长冢朔星的死因。虽然对方在此前的战斗中确实受了伤,但是......
他想起了上司的话。
“降谷, 组织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乌丸莲耶的下落还没有查到, 我们的行动得快, 你是最优秀的那个……这里的事情,你心里难受, 就让其他人来接手吧。”
他当时有没有答应呢?大抵是上司见他神色恍惚过于明显,这才有此言论。
可这何尝不算逃避——他在恐惧某个可能,在一切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以后。
真奇怪啊, 在查到那些事情,找到那些证据时他固然愤怒而不可置信, 可不是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情感在疯狂呐喊着绝无可能,理智却冷酷残忍地分析出了证据的可靠。
他在调查时携着悲哀与愤怒, 听到长冢朔星的承认时也曾失望透顶, 在长冢朔星死亡的前一瞬还满怀警惕地同他对峙。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终于能听你亲口说个清楚了。把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 一件件驳斥或承认给我听,让我彻底死心,或是彻底安心。
但长冢朔星只留下了一个更大的谜团,或许留下谜团的人也不希望任何人尝试破解。
降谷零不敢让长冢朔星在梦里出现,又何尝不是因为对现实还抱着那么一丝怀疑。
他不能就此怯懦地缴械投降。信与不信不能共负一轭,他得找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在那之前,六个人的故事还不能算走到了结局。
调查并不轻松,他一边要追查乌丸莲耶可能躲藏的位置,一边要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公安终于认定乌丸莲耶翻不出什么别的风浪,大抵早早逃到了国外。
调查渐渐进入了收尾阶段。而降谷零在这时拿到了一份实验记录。
同期的名字赫然在列,进一步追查就会发现所有实验体都因某种药物死亡。
说不清是战栗还是恐惧,他死死盯着那份名单。
编织在眼前的事实被证据挑出了致命的矛盾。
他一直以为背叛是后来发生,如果长冢朔星早与组织有接触,又怎么会放任他和景光在组织顺利卧底?
诚然有着他并不知晓两人在组织的可能性存在,但作为组织安插在警方的卧底,怎么可能不将毕业就失踪,绝大可能去卧底的同期信息披露呢?
所以……
所以……
那是假象。
心脏似乎已经破碎成了纷飞的雪片,四肢百骸也被连坐,他猛然意识到了长冢朔星那句没头没脑的没关系和对不起。
那时他说话很轻,而自己还抱着警惕,没有靠近。
有时候我们说对不起,是在希望对方答复的那句“没关系。”
如果还欠着话语,就还有理由去约下一次相遇。
可长冢朔星把话说尽了。做错的,道歉了。可能发现真相后的歉意还没说出口,便提前被那一句没关系揭过了。
他的态度很明朗……他没有怪过任何人,扫过的墓就是平生最大的憾事。
而降谷零的对不起与没关系,永远没有了回应,再也不得宣之于口。
金发警官缓缓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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