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天边一道蓝白色闪电划过,微风吹来,夹杂着些许湿意。
天空,开始下小雨。
以往囚犯斩首的时候,都会脱掉头套,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刑台上,黄大牛他们的头套都没有摘。
临近午时,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拍打在刽子手抱在怀中的砍头刀上,发出“叮铃咚隆”的脆响。
围观的百姓没有因为滂沱大雨而离去,人人眼里都透着一股愤恨和痛快。
毕竟即将被斩首的是令人憎恨的山匪。
“咔嚓——轰隆——!”一道惊雷划过天边,蓝白色的闪电几乎将整个大地照亮,衬得那砍头刀刀芒森森,莫名骇人。
端坐在监斩台上的高葛崇眼皮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跳,眼看天气越来越差,他偏头看向旁边的黑斗篷。
虽然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但从那镇定自若的举动来看,显然是胸有成竹。
高葛崇心下不禁放松了些,既然对方能这般从容,那肯定是有恃无恐。
也就是说,花郁斐他们不足为惧。
时间一分一秒随着雨声过去,午时终于来到。
高葛崇看了看四周,除了雨声,和被雨水打湿的围观百姓,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不禁又偏头看了眼黑斗篷,而对方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态。
高葛崇轻咳两声,缓缓站起,然后在桌上的令签筒里拿起一块“斩”字令牌,“午时已到,斩——!”说话间,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四周,实在没发现任何异样,才慢吞吞将手里的令牌扔进雨中。
“咔嚓——嘭——!”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猛然劈下,将还没来得及落地的令牌劈成了齑粉,再经过雨水一冲,瞬间连粉末都没能留下。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惊得高葛崇险些一屁股跌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而刑场上的刽子手本来都已经准备举起砍头刀,但此刻却整个人愣住。
按照规定,令牌不落地,不能行刑。但是现在令牌被劈成了粉末,又被雨水冲刷得啥都看不见,那这……算不算落地?该不该行刑?
接触到刽子手询问的目光,高葛崇定了定神,再次抓起一块令牌丢了出去。
然而,意外再生。
“咔嚓——嘭——!”
令牌再次被劈成了齑粉。
“嘭——”这下高葛崇结结实实跌坐到了椅子上,眼皮剧烈跳动。
接连发生这样的事,周围的百姓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这是巧合吗?”
“这该不会是惹了天怒吧?”
“怒?怒谁?县太爷?还是这些可恨的山匪?”
“其实刚才开始我就有所疑问,为什么不摘掉犯人头上的套子?该不会是里边有什么猫腻?”
……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其实不大,加上雨水拍打的声音又大,但高葛崇却莫名听清了大家的议论声,他双手隐隐颤抖地扶着椅子把手,神情惊疑不定地看向黑斗篷。
黑斗篷此刻坐直了身体,隐藏在黑帽子下的双眼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警惕地看向四周。
然而,周围依然毫无异状。
高葛崇缓过神来,求助般唤道:“易……易天师?”
黑斗篷缓缓看向他。
高葛崇:“这……这还斩不斩?”
黑斗篷眸光闪了闪,冷声:“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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