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赵桓和白玉堂并肩而坐,对面是须眉皓然的年老僧人,三人对坐饮茶。
屋内茶香弥漫,院中竹林青翠如翡,一片静谧,恍若仙境。
这位邀他们进院饮茶的僧人是莆田少林寺的前掌门,天湖大师。
天湖大师德高望重,双眼中闪烁着智慧温和的光芒,似乎看透一切。在这目光下,任何事情都无处遁形。
赵桓甚至有种自己被看破了的错觉。
赵桓在宫中整日饮茶,赵佶怕喝酒误事,而他自己也被说酒量不好,父子二人几乎将每年送入宫中的茶叶都喝了个遍。此刻赵桓察觉出茶叶非凡品,但面上仍无太大波动。
天湖大师已从赵桓一连串的动作中看出对方是喝茶的老手,比起白玉堂甚至更为熟练,微微一笑,道:“这茶可合两位檀越的味口?”
白玉堂:“唇齿留香,好茶。”
赵桓:“好茶。”
天湖大师抚须而笑,少林寺寂静森严,小僧在他面前亦是屏气凝神,两位弟子更是稳重温和,他鲜少见如面前两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赵桓向天湖大师道明来少林寺的起因——七绝妙僧无花。
天湖大师眼中忽然漫上一丝怅然,这年老的僧人几乎是叹息一般道:“无花是个好孩子。”
他抚养无花长大成人,有此感叹,并无任何不妥。
但天湖大师的语气却令赵桓和白玉堂感到奇怪。
院外传来响动,有人轻叩院门,叩门人声音温和轻柔,他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天湖大师看向紧闭的褐色院门,眸中再一次出现了那种叹息般的色彩。
赵桓和白玉堂悄悄对视一眼,而此时天湖大师已缓缓开口,道:“你进来吧。”
无花推门而入,牙白僧袍的僧人自竹林中走至廊前,温文尔雅,面上带笑,在桌旁坐下。
天湖大师慈祥道:“你回来了。”
无花微笑道:“我听师兄说师父与两位檀越饮茶,师父更是亲自烹茶,这些年只有弟子为您烹茶,许久未喝出自您手的好茶了。”
他这话有几分埋怨,但他二人情同父子,说这话并不显得逾矩,反倒更显他们并非寻常的师徒关系。
赵桓看向无花,年轻僧人对他与白玉堂温和一笑,微微颔首致意。
无花在确认屋中的两人与楚留香无关时,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济南一事,只有楚留香与追命在追查,即便江湖上已传出天枫十四郎的消息,却不会有人将其联想到他这少林寺的妙僧身上。
他风尘仆仆赶回莆田便是为了在楚留香发现真相前灭口,无花心中毫无犹豫之情,然而此刻这两位陌生人在这院中,他却不好下手,但想在楚留香如今许是在路上,无花又略微放松了。
下手不急于一时,待这两人离开后下手也不迟。
这念头一起,无花面上笑意愈发真挚,一如他所说,安静地等天湖大师烹茶。
他安心了没多久,赵桓开口报上了姓名,表达了对妙僧无花的敬仰之意。
听到绛衣少年自称赵决明时无花笑容微滞,待白玉堂报上姓名后他连呼吸也微微停了一瞬。
赵决明与白玉堂,前者是江湖新秀,后者小有名气,这两人或许与济南一事无关,却都是极容易惹事的主,对不好之事十分敏锐。
无花勉强笑道:“是我失礼了,未认出决明少侠与白五爷。”
赵桓摇摇头:“我们又未见过,你当然认不出来。”
他看着无花时,眼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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