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脏像是控制不住了,要撞破胸腔跳出来了。
耳畔能清晰听见睫毛扑打在红绸,簌簌颤栗的声音。
像是垂死挣扎的蝴蝶,用尽最后一口气,扑腾翅膀的声音。
萧震仿佛感受到他的害怕,胳膊稍加施力。
又将人往怀里挤了挤。
语气却冰寒:“取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吧,实在不行,分四五次取也可。”
太医有些担心的瞥了眼红绸遮住眼、露出清瘦下颌线玉白的人,“倘若分四五次,这人恐怕,会危及性命……”
“无需担心他的性命,让小皇子开口说话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一只鸟而已,死了就死了吧。”萧震面无表情的打断太医。
太医自知多说不宜,赶紧应:“好,微臣这就取。”
冰冷带着微腥气息的金属器闯入口中,牙齿被高高撑起,舌尖无论怎么躲,终是没能躲过钳子的虎口,被死死咬住了。
闻如玉闭上了眼睛。
知道会痛,只是没想到如此痛。
冰冷锋刃的利器削过最柔软部位,嫣红舌尖被硬生生割掉一小截!
像片沾满雨露的玫瑰花瓣,在凋零尽头,软软跌落在玉盘里!
这一瞬间,浓稠鲜血裹夹泪,带着腥气顺嘴角喷淌,路过玉色纤细的脖颈,滴落在大红戏袍,一瞬浸透。
如若大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冥花,在血染的江山无声又灼灼地绽放。
闻如玉大张着嘴,痛不欲生。
痛彻心扉。
像只被玩坏摔出裂纹的瓷玉娃娃。
身子都绷紧了,头皮血管痛得直跳,赤冽的痛形如千万只蚂蚁咬破皮肉,钻进血管,沿着经脉浑身爬满。
一层又一层的叠加,蔓延开了,溢满了。
越集越密,越密越痛。
原来痛到极致,是恨不得立即死去。
以为这就完了?
不。
为了防止感染和止血快,也为了不影响下次取舌,太医在鲜血蜂涌的断舌上,撒了把黑色恶臭的药粉。
萧震擒他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比血更焰的火苗灼上去,“嗤!”一声脆响,闻如玉嘴里冒起带血腥味的白烟。
空荡荡大红戏袍下的身子,旋即瘫软下去。
像剃掉骨的猫,又似散了形的果冻,瘫泄在萧震怀中,晕死了。
或许晕死了也好,至少能屏蔽大部分痛。
……
阴雨过,桃花铺了路。
小皇子隗天赐坐在书桌前,拄着下巴听教书先生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隗天赐摇头晃耳的听着,稚嫩眼底涌现恍惚之色,小手抓起笔,宣纸一染,寥寥几笔,纯白纸间竟落出个拉二胡的玉人来。
萧震和隗羽曦有说有笑并肩进入书房,太医跟在身后,萧震袖间挎了只精致食盒。
曹公公文笔轻挥,喊了声:“皇上驾到。”
教书先生慌忙放下书,俯首跪趴在地上。
隗天赐藏起画,理理袖子恭恭敬敬做好迎接准备。
一番礼数后,萧震打开食盒,露出个晶莹剔透的玉碗来。
碗里却盛着一滩乌黑的红。
黏黏糊糊的稠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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