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注意到翻飞的大袍下,若隐若现的脚踝处,圈着两串漂亮的银色铃铛。
这银铃她太熟悉不过了!
不就是前些天,萧震从她哪里托人高价收购的么?
隗筠虽是与隗羽曦一母同胞,却并不住在长安城,而是跟随其外祖母,住在西域附近。
目的就是为了垄断那边的商业链!
因为西域每年往中原交易的货物可谓应接不暇,隗筠的外祖母便以皇亲国戚的名义,朝那些商人征收大笔税务,可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富可敌国。
至于这雪虫银铃,是萧震不知在哪里打听到的,便飞鸽传书给她,让她在西域一名黑商手上高价收购,她足足花了一万两黄金嘞。
没想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居然送给这个小贱人,还戴在脚上!
“你给本宫站住!”
隗筠气得怒火中烧,冲上去与闻如玉撕扯在一起,蛮不讲理地对人又掐又打又抓!
抓扯过程中,闻如玉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朝冥花花圃扑去。
与此同时,他发梢上斜斜插着的黑玉簪亦朝一边飞去!
“不……”
眼看就要撞上墙角,闻如玉面容一惊,顾不上栏杆参差不齐的凸起,手忙脚乱地扑过去,伸手捧住了那只发簪。
好在发簪没事,闻如玉可就惨了,后背重重撞在墙上,腿也磕到了栏杆上,痛得他直吸凉气。
“公子……”
冯青闪过去时,他已经摔倒了。
闻如玉顾不上自己,捧着发簪翻来覆去的看,嘀嘀咕咕地念叨:“小小鸟没事吧……”
冯青不明白,仔细去看那黑玉发簪,才发现看似云形的黑玉簪头,实则刻的是一只羽翼繁复旖旎的小鸟。
小鸟好像受了伤,将小脑袋藏在翅膀下面,脖子弯成小小的弧形,低垂着喙,浑身又乌黑通透,不仔细看,会错认为那只是一个云状的简雕。
“公子,你有没有摔着?”冯青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一只发簪而已,哪里有人重要?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来,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又觉得不妥。
隗筠恨不得他直接摔死,不依不饶地又冲上来,伸手就来抢他手上的簪子,“贱人,这是本宫送给萧震哥哥的东西,且是你能染指的?你咋不摔死呢?”
闻如玉生怕她抢走那只发簪,拼死守护着不肯松手,“这是萧震送给我的,你别抢!”
“呸!他会送给你?分明就是你问他索要的!搞不好还是你偷的!这么贵重他又最喜欢的东西,而且是本宫送的,怎么可能送给你?!”隗筠指尖很尖,他不松手,她就抓他,一抓一条血痕。
这发簪的确是闻如玉朝萧震索要的,不过他当时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答应了。
闻如玉根本不知道是他最喜欢的,也不知道是个女人送的。
只是这簪子上所刻受伤的小鸟栩栩如生,跟自己翅膀受伤那次很像。
又是萧震的所有物。
仿佛烙着他们年少无知相处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就好像他们之间仅存的一丁点美好。
所以,他才索要过来了。
所以,他才拼死的守护着。
见隗筠夺得厉害,闻如玉莫名红了眼眶,声音更哑了:“我没偷,他答应过送给我的,你不能抢走他……”
“死贱人,这本来就是本宫的东西,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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