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问:“痛吗?”
“……痛。”
闻如玉瞬间泣不成声,偏过的脸颊陷在几缕凌乱发丝里,睫毛完全湿透了。
“明天还有比这更痛的,你受得了吗?”萧震粗鲁地掰过他的脸,与他对视。
闻如玉微微张着唇瓣呼气,沉沦又迷茫的眸底,掠过一丝惶恐,“所以,是要割我舌头了吗?”
萧震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他,瞳底的炽热压不住满心阴寒。
看了好一阵,才开口:“你害怕吗?”
怕。
可是怕没用。
闻如玉不想看他,重重阖上眼,泪珠被挤了出来,无声划过脸颊,洇入发根。
萧震也是人。
见他如此难过,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瞳底涌起些许湿意,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用滚烫的吻,诉说心底无法言语压抑。
只是这次轻柔了许多。
也多了些难见的温柔,轻轻浅浅的吸吻着,对惯于粗鄙的男人来说,显得笨拙又滑稽。
像是在宠爱,又像是雄狮在进食过程中,轻轻舔食猎物柔软的皮毛。
闻如玉淹没在他致命气息中,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稍微不留神,就会溺死。
萧震感受到他身体微妙的变化,心悸了悸,第一次生出想要呵护这个人的想法。
“晚上想吃什么,本王给你安排?”
闻如玉死死咬着唇,就在萧震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嗡嗡地回了:“杏,师傅做的打卤面……”
……
萧震趁他熟睡时,换上便服,骑马去了趟果市。
可惜当下时节不对,他问遍了长安城所有果市,皆无杏子出售。
最后一个好心果夫告诉他,城外往西的凤凰山顶,有片杏林,那里的杏会成熟的早一些,现在去,也许能摘到一些成熟了的。
萧震一路策马扬鞭,风驰电掣地赶往凤凰山。
赶到山顶时,天幕铺了层晚霞,将绿叶中青涩的杏,染上了薄薄的碎金。
他寻寻觅觅,总算在最后一道斜阳隐去的瞬间,见到几颗黄澄澄的杏。
他欣喜万分,一个飞身上去,摘走那几颗黄杏,却又不小心触到了蜂窝,一大群马蜂从巢穴涌出,像被人抢走了宝贝,追着他咬!
萧震被追得狼狈,落地时一个不留神,摔下了马背!
这一摔,既然摔进了杏农用来养肥的粪坑!
好在他生得牛高马大,轻功又了得,粪坑只没到腿根,他便施展身手翻了出来,不然几颗鲜杏就不保了。
这一折腾,弄出不小动静。
惊动杏林深处的农家,农家人以为有贼,便放狗出来咬。
萧震长这么大,何曾被狗咬过?
赶紧蹬掉臭靴,飞身上马,几乎是一路逃到山下。
到了山脚,狗吠声和马蜂音都消失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树梢爬上一轮新月,月光似水洒,漾在他刀削的脸。
他摊开掌心,瞥了眼被捂热的黄杏,低低失笑出声:“闻如玉啊闻如玉,你是怎么,入本王心的呢?”
念叨完,五指一蜷,牢牢握住杏子,一路策马飞蹦,回了琰王府。
打卤面事先安排好了,不用操心,他一回府,便将杏子交给展风去清洗,自己则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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