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重要!
索性把心一横,抬头饮尽杯中酒,吩咐冯青:“去备马车。”
闻如玉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是失望到了极致的笑。
萧震,我给过你机会的。
……
三月多雨的季节,雾气弥漫在天边,斜阳剥不开阴云,候鸟迁徙过皇宫上空,留下几声悲鸣,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么金碧辉煌的宫殿啊,多少人向往的地方,却如地狱之府一般,血腥味仿佛无处不在,氲着化不开的死亡气息。
太医文康面无表情,摆弄着各种雪亮亮的金属器材。
两名太监端来椅子,萧震将闻如玉拽了上去,几条束缚带缠上来,将他牢牢绑了个结实。
萧震用黑绫替他罩住眼睛,附在他耳根轻轻说了句:“别怕,一瞬间的事情。”
尽管闻如玉做好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身子依然抖得不像话,睫毛亦跟着心颤。
黑绫下轮廓清晰的下颌却高高昂起,绝美唇瓣浅浅一翕,露出排糯白的玉牙,像是在笑:“萧震,你会后悔的。”
这是需要多大勇气才能够撑出来的笑?
萧震却无动于衷。
黑着脸红着眼,一把掐住他脸颊,迫使他张嘴,冷冷吩咐文康:“动手!”
冰冷的金属器材如同萧震的声音一样冷,迅速闯入口腔,不带任何犹豫,猛地夹住那抹柔软嫣红。
曾让萧震醉生梦死的柔软嫣红。
萧震眼皮子没由来一跳,压着嗓子吩咐文康:“一次性割完吧。”
文康一愣:“王爷,不是说好分三次吗?”
“本王让你一次性割完!”萧震突然暴怒。
文康战战兢兢:“如果一次性割完,太子殿下会不会因为用药过猛而……”
“你割不?”
萧震抬眼看他,腥红的瞳底翻起铺天盖地的杀意。
“割……”
文康不敢犹豫,镊子往下挪了挪。
闻如玉只觉那冰冷金属抵到了喉咙,带着浓烈的铁腥味,好难受。
控制不住又想咳,腮帮却被萧震死死掐住,根本咳不出来。
想用手去推开,手又被牢牢束缚,只能拼命喘,呛得眼泪直滚。
文康没有任何怜惜,冰冷得就像一部没有任何感情机器,手起刀落,血泉喷涌,劈头盖脸溅了萧震一脸。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重来的时候,依然痛不欲生。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痛,连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突突不断跳跃的痛,伴随血液和冷汗滴落的声音,映得那玉面惨无人色。
是真的痛啊!
摧心剖肝,挫骨扬灰。
就好像将灵魂从身体里一点点的剥离,就好像一瞬间就会散架,已然痛到了极致,仿佛为了能解除痛苦,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偏偏越痛,闻如玉越是撑着。
直到文康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直到萧震松开他。
直到罩着眼睛的黑绫解下来。
闻如玉痛着哭,哭着笑。
强撑起眼皮,去看被溅了一脸血渍的萧震。
萧震胸口狠狠起伏着,瞳底一片怵目血色,低头死死盯着他,“笑啥?痛傻了?”
闻如玉噙着一嘴的血,却尝不到血腥味。
笑得无声无息,像是散发着带毒香气的罂粟花,笑得萧震胆战心惊。
边笑,边虚虚抬手,拨下头顶的发簪,轻轻放在萧震手心,第一次比划了手语:王爷,你还记得那只翅膀受伤的小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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