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听过萧震唱曲。
完全没有戏曲中故意压抑的假音,全是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低沉沉的唱出来,虽然调子不是很准,却能逶迤进人心。
太好听了!
这是闻如玉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曲子,胜过任何一位名角!
金络蜜瞳怔怔地放大,里面全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良久才问:“你……你怎么会这个?”
“咯咯……”
萧震又如一头恶魔般咯咯的笑,笑声在闷热的空气中飘啊摇,两缕银丝般的白发垂下,落在因为消瘦格外突出的锁窝,随着他的笑声轻轻颤动着,又好看又邪魅。
“对呀,玉儿猜猜,本王是怎么会的呢?”
他坏坏的问完,又轻轻哼了起来:“来世你可愿布衣荆钗,共我西窗夜话,煮酒温茶?……玉儿,倘若有来生,你我就做布衣庶民,无怨无恨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闻如玉无声地咬了下唇,眸底碎芒滢滢。阳光透过纱窗格花洒落一束辉茫,给他俊美的面容渡上了一层温情的金水。
他眼盲却锋利冷锐:“萧震,倘若有来生,我宁愿,永不与你相识。”
萧震脸色本就不好看,一听他这话,苍白唇瓣抑制不住微微颤抖,好半天才说出来话:“玉儿……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如此恨我吗?”
闻如玉正想说恨,到死都恨。门外却传来曹公公拉长的尖叫:“皇上驾到……”
闻如玉一惊,下意识想找地方躲起来。
却被萧震一把拉住,“你怕他作甚?本王还没死呢!”
“我……我……”
闻如玉记起隗羽曦对他的种种暴行,怕得厉害,睫毛不停颤栗,结结巴巴接不上话。
萧震却拽住他胳膊猛地一扯,直接将人扯进怀里,娴熟的封住了他的唇!
“等会别让他知道,你会说话!否则,本王就当他面办你!”
他咬住他的唇恶狠狠说了句。
隗羽曦进来时,正好撞见他俩吻在一起难分难舍的画面。
他心底那个那个气呀,瞬间如同离离原上草,野火都烧不尽!
该死,朕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到你回来了,你不但没有甩掉他,反而还如胶似漆的!?
该死的小贱人,你就是这样勾引朕的萧震哥哥的?!
看朕如何收拾你!!!
表面却风度翩翩的假咳了一下,“咳……萧爱卿!你回来了!?”
萧震一把将闻如玉推倒在床上,丢给他一床被褥盖住脸,拉了拉凌乱的衣襟,袒露出一块并未因病变消匿的健美肌肉,笑着起身迎接:“微臣恭迎皇上,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隗羽曦视线在胸肌上停留片刻,有些震惊他的头发,又气愤闻如玉怎么不给他下跪,站在原地高傲的昂着脖子,并未说平身。
曹公公一眼便察觉出他的心思,拉长声音怒道:“床上的刁民好大狗蛋,见到当今天子竟然不下跪!?”
闻如玉不知道该怎么办,捂住被子里抖得厉害。
萧震却帮他说话了:“回禀皇上,贱内方才伺候微臣过累,不宜下跪,还望皇上理解。”
这在隗羽曦看来,他无疑是在给自己公然叫板:我的人,我得宠着,他就是不能跪,你看着办吧!
隗羽曦心里重得像咔了一坨铁。
沉甸甸的,要有多沉,便有多沉。
却又要装作大度宽容:“无妨,萧爱卿,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朕真是度日如年,如隔三秋啊,不如,朕吩咐人设酒摆宴,我们喝他个三天三夜,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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