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亏待过你吧?”
“涌泉之恩,不应当滴水相报吗?”
樊诗雅一键三连,给冉宇桐整了个哑口无言。
“但是——”
“不要但是,你就说,应不应当。”樊诗雅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手腕朝上,颠了颠,“你进公司一年来,姐没求过你别的事,对不对?”
“嗯。”
“这是头一回,对不对?”
“嗯。”
“你一向聪明机灵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还讨领导喜欢,所以这次应该你去,对不对?”
“……”冉宇桐咬着牙,秉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强迫自己艰难点下了头。
“……嗯。”
“这就对了。”樊诗雅把文件夹往冉宇桐怀里一塞,“去吧冉卡丘,送进去以后就往外跑,头都不用抬,别怕,我在门口接你。”
“姐。”冉宇桐妄想进行最后一番挣扎:“这个字,非要裴经理今天签完不可吗?”
“是的孩子,财务投资部永远不会忘记你今天的付出,永远不会忘记你在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发生冲突时,舍小我为大家的奉献精神,永远不会忘记你在这个明媚的周二午后,敲开裴经理办公室的门,单枪匹马地让他签字,水族箱里那两株红松尾,是用你的鲜血染红的。”
冉宇桐叹了口气,认命地握紧文件夹,用中指的第二关节,叩响裴书言办公室的门。
今天一早,赵琳琳跟随副经理凌蔚外出开会,因此给裴书言打杂的任务,就落到了樊诗雅和冉宇桐身上。
上午相安无事,他俩幸得消停,下午刚一上班,来活了。
审计组拿来两份材料,需要裴书言阅后签字,要得急,今天下班之前反馈。
文件夹摆在冉宇桐和樊诗雅面前,跟块烫手山芋别无二样,俩人谁都不愿意接。
樊诗雅害怕裴书言是出了名的,尤其那天被单独叫到办公室后,再说什么都不肯主动去了。
而且不知怎的,她对裴书言和冉宇桐关系好像还有那么些误解。她坚定领导对冉宇桐青睐有加,这孩子临阵脱逃纯粹是对自己的不自信,纯粹是误会领导的良苦用心,纯粹是思想意识不够成熟,没能发挥年轻人应有的光和热。
冉宇桐说不过她,也认同作为男人应该多担当,硬着头皮敲完门,听到一声磁性的“请进。”
他闭了闭眼,攥住门把手用力向下一压。
“裴经理。”冉宇桐稳步走到那张实木办公桌前,垂着头,快而清晰地说道:“有两份审计组的文件需要您签字,有些着急,下班之前需要反馈。”
文件夹被轻柔展开,平放桌角,深色木质横纹好似一颗石子落水,不知在谁的心上泛起涟漪。
“有问题您可以直接联系黄经理。”冉宇桐后退一步,如来时一般,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共计用时连一分钟都不到,压根没给裴书言出声的机会。
还行,比想象中顺利。
冉宇桐坐回工位,内心意外地平静。
没有狼狈困窘,没有局促不安,唯一让他纠结的,仅是站在门外的那几秒。只要屏蔽掉裴书言的回应,老板椅上坐着的,不过是流水的领导。
实际上,裴书言也没怎么给过回应。冉宇桐深知,归根到底是自己心绪敏感,把对方的所有动作、语言,甚至是无动于衷,都当成他情绪的表达。其实跳出来想,理性如他,即便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带到工作中来。那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众多同事中的一个,没有额外可谈,才是最好的状态。
裴书言可以不带入私人情绪,我为什么不行?
想清楚这点后,即便躲避裴书言的念头没有变,但就算非要与他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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