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宇桐拨弄着胸前的安全带,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真是彻头彻尾的迷幻。
先是被人骚扰搭讪,后又听前男友倾诉心肠,现在,他竟然坐在前排副驾驶,让领导为自己开车。
冉宇桐如坐针毡,这针还不是直接扎他身上,而是中间隔了一层松软的棉垫,渗出细细麻麻的痒。
“帅哥,温度能调低点儿吗?”温南当惯了小少爷,一屁股坐在后排右侧,是真把裴书言当司机了。
驾驶位的男人在红灯前稳稳停下,偏头问了冉宇桐一句:“凉不凉?”
“不凉。”冉宇桐目视前方,细声咕哝道:“你调吧。”
裴书言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看了眼冉宇桐露出小半截大腿的短裤,紧接着朝上调整出风口的方向。
他用手背试探温度,空调键还没按两秒,就匆匆停了。
目光重新落回冉宇桐的右腿,不行,还是不放心,裴书言从身侧掏出一条薄毯,简截了当道:“盖上。”
冉宇桐蓦地怔住了神,直到皮肉将绵软的触感传至神经,他才慌忙扭脸侧向车窗。
太晚了,红光已掩盖不住他眼下的绯色,冷风也吹散不了他耳后的炙热。
绿灯发出前进的信号,再次驶入车流,车内寂然无声。
主要车里并不是只有两人,裴书言在外人面前一向话少,冉宇桐因为正盖着人家的毯子,闻着人家的味儿,不太好意思说话。
温南看前面两人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非常贴心地戴上了耳机,开始装睡。
又过了一个路口,裴书言悄摸把温度调高了。
“你朋友喝了不少。”裴书言余光扫过车内后视镜,偷瞧一眼只肯给个后脑勺的人。
“唔。”冉宇桐知道温南不可能醉,因而依旧不愿说太多,他双指夹住薄毯一角,消磨时间地绕着打圈。
“我今天是和周煜一起来的。”裴书言单手打轮,又像在解释什么般地接着道:“他提出来的,我陪他。”
手上的动作徐徐减缓,冉宇桐拿出最不经意的口气:“你经常去吗?”
“不是,我头一次来。我才回国不久,没空去这些地方,在国外也都是忙工作,很少出来玩儿。”
裴书言答得很细,不紧不慢的声音交织着车载音响的混响,显得格外好听。
“我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你是知道的。”
这话像是故意说清楚给自己听的,冉宇桐哦了一声,心里既别扭又舒坦,他托着腮帮子继续看向窗外,又不肯出声了。
银杏叶在夏天绿得很嫩,乳白的月光一照,即要滴下汁液来。
如此绿意瞧着便心添凉爽,茂密的扇状叶片团簇,生出夏天的风。
临下车,两人也没再多说别的。冉宇桐把毛毯卷好,小心放在椅侧。
裴书言将绅士风度贯彻到底,车停到学校门口,他竟然还下来帮冉宇桐开了门。
“明天见。”裴书言站在暖黄的路灯下说。
回寝室的路上,温南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他总觉得这里头有点儿不对劲儿,又琢磨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回来得挺巧,再过五分钟寝室就要熄灯门禁了,宿舍楼下纠缠难分的小情侣,正在依依不舍地腻歪告别。
温南猛然停住脚步,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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