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裴书言毫无预兆地前跨半步,一手撑在窗台边缘,另一只手试探地划过冉宇桐的鬓边。
紧接着,右半边脸庞被本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占据,冉宇桐像被封了印,双腿钉在原地,被摸了却不记得躲,任对方的指腹来回摩挲。
不知何时,裴书言已经将他的墨镜取下了。
原本昏暗的视线骤然闯进一大片亮,冉宇桐不适应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去寻裴书言的目光。
料想中的取笑、排斥通通没有,冉宇桐怔怔望向裴书言眼底,只能察觉到近乎漫溢到决堤的不忍与心疼。
还有颤动的瞳孔,究竟是哪里在跳?
拇指小心翼翼地点碰卧蚕下方,裴书言不敢触及眼上的患处,虚虚在空中摸了一下。
“痛不痛?”他柔声说。
这句话像一股微弱的电流,横冲直撞进冉宇桐的脊椎,轻,却击得他半边身子都垮了下来。
只见他懵懵地摇头,像被全然操控的机器人,有问必答道:“……不痛。”
“但是有些酸,用力闭眼觉得很胀。”
冉宇桐边描述边皱起一张帅脸,条件反射准备抬手去揉眼睛。
“别碰。”裴书言抓下他不安分的爪子,继续摸着对方的脸颊安抚道:“越揉却不容易好。”
裴书言干燥的手掌好像有一种魔力,能顷刻间将冉宇桐所有的浮躁抹平。
或许我前世真是一只小狗。冉宇桐仰起脸,享受地被裴书言顺毛。
最后冉宇桐都快被摸迷糊了,裴书言才依依不舍地拨了下他的耳垂,哄着说道:“我这里有金霉素眼药膏,给你上点儿?”
其实也不算询问,毕竟冉宇桐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这人塞进了老板椅。
裴书言俯身在抽屉里翻药,冉宇桐被晾了一会儿,徐徐回过了神。
刚才是怎么了?
好像他说什么都可以、只想听他的话、再也离不开他……
这种感觉就像……被下蛊了一样。
完了,我不会是真中了情毒吧?
几十秒的功夫,冉宇桐的思绪又不知飘到哪个海角天涯了。
“你想自己涂吗?还是我给你上?”裴书言举着药膏和棉签重回冉宇桐身边,殊不知对方此刻正在脑补一出怎样的大戏。
“我、我自己来。”冉宇桐接过东西,面色严肃地走到全身镜旁。
他啥意思?
冉宇桐心不在焉地旋开药盖。
一般进展到这个阶段,不应该是他“霸道地托起我的脸,轻柔地将药膏抹在我的眼睑下方”吗?
他怎么还问我呢?
都问了……那我不得自己来吗?
冉宇桐在患处草草划拉几下,刚准备收手,却发现裴书言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啧,他还不满意了。
那别光站一旁看啊,冉宇桐心里高呼着,不满意您为啥不直接上手指导呢?
即便心里这样想,但冉宇桐依旧很听话地亲自涂好厚厚的药膏,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两遍,这才将眼药完璧归赵。
“喏。”
冉宇桐向前伸手,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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