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连鬓角都是潮的,却反其道而行之地将中央空调转回中档,上下打量着冉宇桐道:“穿短裤就尽量别把空调开这么高了,风正对着你吹,明天得给你带条空调毯过来。”
冉宇桐罕见地没顶嘴,哦了一声之后,起身跟裴书言进了小屋。
只见他格外自然地走在裴书言身后,立定脚跟,甚至顺手锁上了小办公室的门。
裴书言既欣喜,又疑惑,不过当面前的人乖巧地仰起头,缓慢地眨着眼睛时,下一步该做什么,他便顿时了然于胸了。
“稍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手。”
裴书言压下想摸摸对方脸颊的冲动,转而隔着衣服,搓了搓他的腰。
墙壁的挂钟趋向直角,稀落的工位循序渐齐,财务投资部职工来往匆匆,不过隔着一扇玻璃门,却上演着不为人知的柔情。
“我有点儿紧张。”
裴书言舀下一块药膏,一错不错地盯着两指间的细小棉签,在距冉宇桐还有五公分的时候,不可自控地颤了颤。
“没事儿。”
当事人倒是很放心地抬着脸,似是全然将自己交给对方。
“痛了我会叫的。”
裴书言聚精会神地凑近,一手托着冉宇桐的下巴,另一手将药膏轻点在他的眼下。
嘴上说着紧张,手上的动作却比任何人都稳,冉宇桐甚至还没来得及有被棉签触碰到的实感,再反应过来时,眼眶已是一片冰凉。
“应该是差不多了。”
裴书言扶着冉宇桐的脸又端详半晌,末了蓦然松了口气。
“没弄疼你吧?”他柔声问道。
冉宇桐黏着眼皮,一时分不清是触感还是听觉,正搔逗着自己的末端神经。
“不疼,好像没什么感觉。”
只可惜悸动持续得太短,裴书言近在咫尺的呼吸,丝缕绕过他的颈侧,又渺无影踪地散走了。
冉宇桐抠了下裤缝,琢磨着自己该不该现在离开。
“吃早点没?酸奶乳酪要不要来一个?”
裴书言像看透了他想什么般的,从迷你冰箱里取出两只小碗,将其中一只递给冉宇桐。
好像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开关,毛茸茸的小狗立刻竖起耳朵,美滋滋地接了。
不过他表面倒没什么额外的反应,无非是抿着唇,坐回了昨天吃布丁的老地方。
这是一种无需点破的心照不宣,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同处,才能为这段关系升温递进。而在机会难得的当下,他们都愿意成为时间的守护者。
十分钟后,冉宇桐舔着嘴巴,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情脉无需太久,一刻钟足以让整个上午都电量满格。
冉宇桐走回工位,没想到自己的座位里竟然埋着个脑袋。
“大陈哥?”他抽了张纸,擦净嘴巴后接着说:“找我?”
“找你们经理。”陈俊豪面色如常地按着冉宇桐桌上的圆珠笔,临走的时候,却差点给顺走了。
“哥喝杯咖啡吧。”冉宇桐扬起嘴角玩笑:“瞧给你困的。”
陈俊豪仰天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是啊,我最近,总是很恍惚……”
冉宇桐没来得及问对方何出此言,只见陈俊豪迈着不甚清醒的步子,一摇一顿地走进裴书言的小单间。
“大陈哥和你说啥了?”
前脚陈俊豪刚走,后脚冉宇桐就偷悄悄地八卦。
“说他们项目金额批得少一块儿。”裴书言边翻看申报表边说:“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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