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终于鼓足勇气面对这荒诞又熟悉的事实,定睛一瞧,身后那两位正义护法早就现了原形,抱头鼠窜逃回老巢。
唯有面前这扇玻璃门雷打不动地向他敞开,裴书言低头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进去。
这一通折腾,没公活没私情的打工人都正常下班了,办公室里人去楼空,水族箱里新来的两条红剑尾鱼,突然毫无顾忌地暧昧交尾。
冉宇桐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不禁怀疑裴书言是不是趁他睡觉时往这里头装了什么蓝牙芯片,范围之外的他清醒又敏锐,可一旦靠近,聪明的脑瓜就逐渐黏成了浆糊。
他动了下喉结,飞快地闪进裴书言的办公屋。
不成想这人刚才根本没进到里头,而是扮猪吃小狗的在门口守着,冉宇桐前脚刚踏过门框线,后脚就被一股霸道的蛮力拽走了。
咚!
身后的门响得惊天动地,冉宇桐不敢回头,生怕那面偷窥过他所有心情的玻璃,被震裂一道口子。
裴书言拉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在外人面前常年像一台完美的机器,只有在面对冉宇桐时,才能显露出人类该有的感情。
“别扭吗?”裴书言关切地开口。
说来奇怪,这句话问的连铺垫都没有,但冉宇桐却不失毫厘地听懂了。
“还、还行。”他含糊答道。
不知裴书言之前是怎么想的,只见他讶异地顿了顿,紧接着语气上扬地哦了一声,显然这个回答超出了他原本的预判。
“因为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我反思了一下,可能是自己追得太紧了,你又面子薄,我担心这种追求方式会给你带来压力,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聊到这儿,裴书言也不打算拐着弯问了,干脆利落地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要是觉得节奏太快,我以后可以再压着点儿,你要是觉得现这种状态就OK,我以后可能会……更加不矜持。”
冉宇桐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前方,那是裴书言的第二颗纽扣,一整天都没有系好。
“真的还行。”他鼓足勇气道。
话音刚落,裴书言的眸色骤然暗了暗。
“桐桐。”
那双在盛夏里也能保持干燥的手掌,轻柔地碰了碰他的耳后。
“可能我刚才的表达有些轻浮,但我……绝不是在撩拨你,或者故意逗你说好话,我是认真会付诸行动的。”
裴书言像在提醒,也像在给冉宇桐反悔的机会。
冉宇桐就着对方的手抬起头,他乌黑又澄澈的双眼里,时而燃起的壮烈的火,时而淌过的柔情的波。
“好巧啊。”冉宇桐说:“我也是。”
冉宇桐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有些时候他不可自持地乖乖上钩,并不是因为裴书言花了多少心眼钓他,反而是因为对方用心又真诚,在自己介怀的症结上下了很大功夫。
今天这事儿毫无严重性可讲,裴书言大可以得过且过,或是说几句骚话一笑了之。
但是他没有,他很认真地问冉宇桐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在全然是乌龙的前提下,偏要进行自我反思。
冉宇桐心口一热,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这不算什么,你上一次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了。”
顷刻,冉宇桐仿佛听到了火花绽放的巨响,轰鸣过后,是细碎无尽的噼里啪啦。
裴书言单手握住他的腰,热烈的情绪宛如一匹即要脱缰的野马,被他用理智的残绳生生拽着。
“别这么说。”他清了清嗓子,极力让语气显得平淡:“我对你一向克制,但不代表我真的绅士。”
冉宇桐缓慢地眨眼,心却跳得很快。
“当我们反复被别人误以为在这间屋子发生过什么,你没有反感,反而讲这样的话——”
裴书言停了几秒,眼底藏着的欲意快要将冉宇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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