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部裹着的纯白纱布,已经被肆溢的鲜血染红了!
仿佛那圈纱布根本无法罩住那么多血,腥红黏腻的液体顺着男人俊美的脸颊,淅淅沥沥的滑落,就像被人从里朝外泼出的红色油漆!
“沈谦!!!”
江与然大脑一翁,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跌跌撞撞的爬起,跑去过扶住男人,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瞳底全是涌动的泪水:“怎么办,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沈谦显然也感觉到了是血从眼睛里流出来了,他怕吓到他,捂住脸不让他看,“打电话,叫张遇。”
江与然掉着眼泪跑去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人就哭得不成样子:“张遇……沈谦他,出事了。”
那头还在床上抱住美人睡觉,一听这话,诈尸般从床上坐起:“什么?”
“你快来……”
少年喉头一梗,声音又暗哑下去几分,他尽量想让自己表现得正常,可依然抑制不住激动的情愫,哭得整个人都在抖。
“好的,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张遇飞快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又不放心心理医生,翻开他的眼皮检查,发现瞳仁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又打电话叫来几名士兵,让他们寸步不离的守住心理医生,有事情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交待完才风风火火赶到沈谦的住所。
江与然在他来之前,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用厚厚的毛巾裹住男人的眼睛,让他平躺在床上,可全是徒劳。
血像是穿透力极强的红色魔咒,一点点从纯白毛巾深处,洇浸出来,染红一大片。
他红着眼睛掉泪,掉着眼泪责怪男人:“谁让你昨晚那样弄我,现在好了吧,报应了吧……”
沈谦却裂开唇角笑了,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傻瓜,我不会有事的,本来就瞎了,还能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胡话?难道你不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想啊,我做梦都想啊!”
男人声线天生慵懒且磁性极强,此刻透出莫大的期望,又并存莫大的绝望,仿佛让人捉不住的风,穿过了身体穿过了心,又消失在辽远的天际。
像江与然这种从未历经过事事变迁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怎么见得这世间疾苦,更何况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那颗脆弱的心怦然碎裂,“你会看见我的,你一定会看见我的!”
……
半个小时后,张遇再次把沈谦推进了医院手术室。
这次他长聪明了,没有让江与然一个人留在手术室门口等候。
毕竟他再也经不起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突然失踪这种打击了。
于是他让江与然换上绿皮隔离服,跟随他们一起进了手术室。
他不想让这个小少年见到血腥,在手术室的角落放了把椅子,让他面对墙壁坐着。
沈谦在麻醉剂的药效下,逐渐失去了知觉,手术开始紧张的进行。
江与然紧绷一颗心,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性子,用余光瞥了眼围在一起的医务人员。
这一眼再次惊心。
他看到好多好多的血,从罩住沈谦的绿皮被单上,滴落下来。
红与绿形成了反差很强烈的对比。
像是绿意盎然的丛林深处,流淌着一条飞洒的血色瀑布。
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身上可以淌出那么多血。
永无止境似的。
不敢再看下去,偏过头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偏偏这个时候,助理小林的声音像是警钟一般敲起:“张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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