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没有存心报复的意思。军里学骑射,上盘练力,下盘练稳,都是这么学过来的。”
姜鸾嘀咕着,“对,不是存心报复,是故意折腾。”
夏至在旁边帮手,一边给小主人拍身上的沙土,一边怒瞪裴显。
金枝玉叶的天家贵女,早上穿得华贵端丽地出去赴宴,多么的好看!还没过完一天,晚上居然就给拉到校场,练得浑身脏兮兮的……
夏至故意不给他递手巾,裴显不以为意,随意掸了掸衣袍上沾染的沙尘。
“两斤的巨樽,龙首原宴席上没有,特意从宫里开了内库带过去。说说看,谁故意折腾谁呢,殿下。”
“穿了身招摇衣裳,宴席上可劲的折腾,殿下是存心不想招纳贤才入东宫?还好御帐帘子挡着,年轻臣下们没见你把卢四郎套了牵走的做派,否则有谁敢跟随你。都是来做东宫臣属,不是做娈宠的。”
姜鸾听得不高兴了。
“今天宴席上凑过来的那些,有几个是打算凭才华博东宫臣属的位置?一个个的都打算着靠脸上位的歪心思。不把他们吓退了,你叫我招那些人进东宫,整天别做事了,看脸吃饭吧。”
她抱怨了一句,裴显倒是往深处想了想。
“今天的场面细想确实诡异。富有贤名的几位年轻世家子都未到场。莫非是有人不想东宫有贤才,借着圣人选驸马的口谕,刻意把水搅浑了。”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姜鸾终于缓过气来,自己起了身,挪去沙地旁边的小月牙墩子上坐,揉着自己酸痛得几乎走不动路的腿。
“实在不行了。扎马步比戴铁护腕还不能忍。今天练了一场,我得多歇歇。”
裴显倒是不反对。但他认为的歇一歇,和姜鸾心目里的歇一歇,时效大不同。
裴显理所当然道:“刚开始练下盘当然酸痛。歇个一日就好了。隔一日我再来。”
姜鸾揉着腿,不住细微地吸着气,磨着细白的牙笑,“我那句话没说错,裴中书,你就是存心折腾我。”
裴显笑而不答,只是摇头。
临出去时,他的脚步往外走,姿态闲适随意地提起一件事,
“上回送你的兰花玉牌,赌气退给我的?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再收回来。明天我遣人把玉牌再送来东宫?”
姜鸾坐在墩子上,拿手巾擦着汗,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玉牌确实是上好的玉牌,我挺稀罕的。但我还回去的东西,向来不再拿回来。论舅甥辈分的兰花玉牌都还你了,咱们再回不到过去啦。”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说的话却是十五六岁年纪极罕有的干脆决绝。
裴显已经到了门外,原本脚步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说,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揶揄笑意,听到姜鸾的那句“咱们再回不到过去啦”,脚步顿了顿,停在门边好一会儿。
随即再没有说话,直接出去了。
秋霜正好抱着热水进门,和裴显两边打了个照面,秋霜明显被吓了一跳,进来后还不住地回头打量。
“殿下又和裴中书吵嘴了?”秋霜放下水盆,纳闷地问,
“裴中书出去时候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眼神跟刀子似的,我一眼瞧见了,吓人得很。”
“没吵嘴。”姜鸾把手巾扔进热水里,“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大实话而已。”
秋霜是知道自家小主人的一张嘴的,默了默,猜测,“说话太重,把人伤着了?”
姜鸾好笑地说,“骨头硬,皮肉厚,轻易伤不了他。你有空猜想他的心情,不如想想咱们才到手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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