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品性看不出,相貌都不差,如何择优挑选?”
姜鸾走近两步,走到了柳枝飘拂的树下,看似不经意地问,“裴中书说说看?”
裴显不答。
姜鸾见多了他遇事不应答的姿态,早已习以为常,心里却还是不痛快。
她不喜他拒绝的沉默姿态。
人虽然面对面站得近,只往前一步就能碰着对方的肩膀,但他每次摆出不应答的疏离姿态时,一步的距离便被他拉远了,变成了她碰触不着的咫尺天涯。
乌黑的眸子转了转,姜鸾恶劣地笑了。
她倏然凑近过去,拉近那一步的距离,凑近裴显的耳边,以气声对他说,
“裴中书的床上功夫不错。以后挑东宫驸马,要不然就按照裴中书的本事挑吧。胜得过的,才能——”
话音没落地,裴显原本盯着水波光影的视线已经倏然转过来,锋利尖锐之极,带着毫不隐藏的威慑寒凉。
“不是个好主意。”他寒声道。
姜鸾噗嗤乐了。
“瞧瞧你,好好跟你说话吧,你就不应。说几句不动听的,你倒跳脚了。何必呢。”她轻快地往前几步,脚下轻盈地旋了半圈,转回了身。
裴显的脸色并不比刚才好看到哪里去。
姜鸾走出去几步,身后那道锐利的视线始终跟随着,她转回身,他便盯着她。
姜鸾许久没被他用这种能把皮肉刮下来一层的刀锋眼神盯着了,感觉像是进入了猛兽猎捕范围的猎物。
她觉得挺新鲜有趣的。
她笑盈盈地走回几步,走到裴显的身前,手臂靠着手臂,衣袖擦到对方的衣袖。
今晚赴宴,两边身上穿的都是上好而厚实的织锦料子,轻轻碰触几下,布料摩擦的感觉很明显。
外人看来,两人在柳树下挨着站立,低声商议着要紧的话。
姜鸾隔着那层厚实的料子,手指伸过去,探进锦袍袖口,摸到了宽大而温热的手掌,小指勾住了对方的手指,摇了摇。
“说了句玩笑话,气着裴中书了?”她好笑地说, “瞧你的眼神,要吃了我似的。我也没说什么,裴中书的床上功夫好,夸你呢。”
裴显的手指被柔软的小指勾着,起先不动,小指勾着他顽皮地摇了摇,他反手握住了,牢牢攥在手掌里。
“殿下的玩笑话,臣受不起。”手里牢牢攥着不放,面色上倒瞧不出什么异状。
“下次别在外面夸。再夸下去,臣忍不住要去找崔中丞借个院子了。对殿下的声誉不太好。”
姜鸾试探着抽了几下,伸过去的手指像是被铁爪攥住似的,再也抽不回来。她放弃了,又晃了晃小指,带动得对方的锦衣袍袖微微晃动了几下。
“吓唬谁呢。”她不满地说,“我是被人吓大的?你瞧我像是在乎什么名望,什么声誉的人?崔知海就在前头酒席里喝酒,你去找他借院子啊。”
姜鸾是真不在乎。但裴显在乎。
别人成亲的大喜日子里,宾客齐聚的场合,败坏东宫皇太女声誉的事,他做不出。
在外人眼里,皇太女殿下和裴中书并肩一路前行,走到前院处分开,分别主人见面,客气寒暄告辞。
出了门去,又低声说着话并肩前行。
一个上了东宫马车,一个骑马护送跟车,不紧不慢往皇宫东南边的嘉福门行去。
进了嘉福门,直奔东宫正阳门。
正是掌灯时分。后头寝堂早早地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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