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鸾查看左右无人,走到裴显面前,把袖子捋起,纤长秀气的手攥成拳头,当面狠捶了他一拳。
“你竟瞒我那么久!”
裴显“……”
他站在原地,并未抬手遮挡。
姜鸾那一下打得居然不轻。
裴显当面挨了一顿好捶。
以她的手劲腕力,捶得再用力,落在他身上也不至于落下伤。
虽说不疼不痒的,但他自己大半夜的没睡,替她提刀值守在门外,东宫禁卫人人都有的手串没他的份,却莫名其妙被狠捶了一顿。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更何况裴显实在算不上好脾性。
表面上不显露,他心里在腾腾腾地冒火了。
“懿和公主是不是犯了战场凶地的煞气,还不好说。但裴某今年肯定是犯了太岁,处处被人追着打。”
他凉笑了声,“说说看,是不是做了什么晦气的梦,梦醒了拿我撒气?”
吱呀一声,门开了。
姜双鹭举着烛台,披衣出现在门边。
她睡得好好的,被门外一阵不寻常的响动惊醒。迷迷糊糊地一摸身边,幺妹不见了。
姜双鹭惊得立刻起了身,匆匆忙忙地起身出门,迎面看见自家妹妹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门外狠捶裴中书。
砰砰砰,声音沉闷,捶得还不轻。
姜双鹭:“……”
姜鸾狠捶了一顿,心里火气撒完了,理智回笼,身后是目瞪口呆的二姊,跟前是笑得寒凉的裴显。
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为了上辈子的破事,把人狠捶了一顿,眼下还真没法子解释。
没法子解释,那就不解释了。
“附在二姊身上的,显然不是战场凶地跟随来的煞气。”
她揉了揉自己的拳头,捶了这么久,手疼。
姜鸾放下袖子,把发疼的右手藏在袖子里, “裴中书值守辛苦了。要不要吃点夜宵?”
裴显勾了勾唇角,看起来是笑了,但神色并不怎么愉快。 “怎么,气撒完了,一句辛苦就盖过去了?殿下不解释解释?”
姜鸾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说,“你等着。”
直接进了寝间,把床边刚串好的那串红珊瑚串金珠的五彩丝绦手串捏在手里,又蹬蹬蹬地出去,站在门边,理所当然吩咐他, “手伸出来。”
“气没撒完?还要继续捶?”裴显伸了左手,不冷不热说,“锤轻些,指骨比肋骨容易折。”
姜鸾:“伸右手。”
裴显不肯。左手掌杵在她眼皮子底下。
姜鸾不再跟他多费唇舌掰扯,把自己编的五彩辟邪手串拿出来,系在他左手腕上。
“除非绳子自己断了,不许再拿下来。”
裴显自己也没想到,手伸出去没有挨一顿捶,反倒多了条闪亮亮的手串。
他抬起手,借着微弱的烛火,诧异地盯着手腕上的五彩丝绦。
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阵,最先认出了中央串孔的半两金丸。
“……阿鸾给我编的?”
他的眼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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