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老谋深算的纳尔逊和他儿子手里谋利谓之痴心妄想,可要从一名年纪轻轻的寡妇手里夺财却是手到擒来。
众人手里的算筹才敲响半声,后半日各贵族又接收到另一条十足荒唐的消息——斐斯利家那位新获财权的寡妇奥德莉,将名下一半的土地和财产赠奉给了海瑟城的国库。
这一举措,无疑是将旧贵族间利益往来的名册交到了城主手中,一日之间,煊赫一时的斐斯利家族彻底倒了,而与此同时,城中所有旧贵族颈上通通悬了一把无形的断头剑。
放出消息说要将土地和财产赠给国库的后果便是直至深夜奥德莉还在书桌前签令土地财产转让书。
斐斯利家族的产业比奥德莉预想的要雄厚,从前卡佩家族名下的土地和商铺被斐斯利吞并不少,如果斐斯利有异心,完全可以另立新城。难怪城主忌惮如斯。
窗外暴雨如冰针,砸得窗棂啪嗒作响,晚夏的风自窗缝泄入房中,已有些许凉意。桌上融化的润白蜡油盈满了纯银灯盏,顺着底座缓慢流过,干涸成一道道白色交错的河。
烛火映照在奥德莉疲倦的眉眼间,房间里的落地钟发出规律细微的声响。
安格斯看着奥德莉伏于案前的身影,上前将小臂上搭着的薄毯披在她身上,第三次劝道,“小姐,您该休息了。”
奥德莉未理会他,她今日去面见了城主,无数人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半点马虎不得。她何时将所应答的财富奉上,何时才能真正地脱离风口险境。
鸭毛笔吸饱黑浓的墨水,她欲提笔继续,却猝不及防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
修长五指牢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安格斯一改温顺的态度,寸步不让道,“您大病方愈,不宜操劳。”
言语时,指腹无意识地在她柔嫩的虎口轻轻摩擦了几下。赶在奥德莉动怒前,他又道,“您明日一早还要参加葬礼。”
安格斯看似面色坦然,实则慌得心跳都有些乱,不知为何,自今日晨时起,他的主人便未拿好脸看过他。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本能地感知到他的主人在压抑着怒火。是因为休斯的死吗?
安格斯不懂运筹帷幄,笼络人心,奥德莉没教过他这些,他也没去学过,只想着把休斯杀了就一了百了,却没有思考过休斯之死会带来的后果。
但直觉又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更像是他的主人察觉到了某些他不敢让她知道的事。
而他不敢让她知道的事太多……
安格斯小心翼翼地着将脸颊虚虚挨着奥德莉被侵袭的夜风吹得发凉的脸庞,手臂穿过她的腰际环住思念已久的软腰,“您在生气吗?”
暖热的体温透过薄毯传入他的身体,安格斯克制着滚了下喉结,缓慢低头靠近她,在凉薄的唇瓣堪堪要贴上那张漂亮的嘴唇之时,他听见她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静谧的夜里,灯芯突然“砰嚓”爆开,跳起一串细弱的火星。
奥德莉转头看着他,面色平静,蔚蓝双眼却是霜寒一片,绯润的红唇轻轻启合,“我梦见我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像个低贱的妓女被你玩弄,等第二日醒来,你却装得若无其事……”
奥德莉抬手握住他的下巴,纤细冰凉的食指轻轻抚过他的眼角,双眸直视着他的金色眼眸,“你告诉我,那是真的吗?”
冰冷字句犹如柄柄锋利长剑戳穿了他的心肺,安格斯僵在原地,霎时犹如凉水浇身,他无措地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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