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还是说你要把我关在这,做你的奴隶?”
安格斯跪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声音嘶哑地辩解道,“不是,小姐……”
安格斯言行如此不一,哪能叫奥德莉信服,
自重逢那日起,她便料到或许早晚有这一天,安格斯驯顺不过在表面,实际奥德莉并无任何能真正牵制他的把柄。
安格斯能在夜里肆无忌惮地干她,自然也能在白天将她锁在这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他不惧生死,不慕钱财,背后还有一个城主。
奥德莉冷笑一声,比起无足轻重的诺亚,锋利趁手的安格斯或许才是宫廷里的那位更在意的人。
她语气凉薄,隐含几分自嘲之意,“倒是我眼拙,识人不清,看错了你,也高估了我自己。”
安格斯瞳孔一缩,胸口像被插了一刀,血淋淋地泛起疼来,他握着她的手,语气难得地变得急切起来,密浓的睫毛颤了一下,“我从未这样想过……”
奥德莉看着他,怒急到顶峰,头脑忽然反而像被浇了盆隆冬的冰水,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她想起诺亚,想起斐斯利父子,又想起远在宫廷中不知是否得知消息的城主。
她离世七年,安格斯这期间一直听命于城主,比起身为人类的她,同为怪物且权力至高无上的城主才更像是他如今的主人。
奥德莉思及这一层,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测,她冷静地看着安格斯,问道,“城主知道诺亚死了吗?”
安格斯愣了愣,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但仍乖乖回道,“不知。”
“你如何得知她不知情?”奥德莉极轻地扯了下嘴角,银发掉入他颈侧,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中此时不带一丝笑意,“莱恩,你如今……究竟是在为谁做事?”
家犬(40)
头次药熬得重,再加上昨夜疲惫过度,奥德莉在房间里用过饭后,很快便抗不住袭来的困意,慢慢又睡了过去。
她先前斥问安格斯那番话似乎并不为一个答案,听见安格斯苍白的辩解,奥德莉也只是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他的主人已经在心里判定了他不忠的罪名,安格斯深知这一点,于是他默默地住了口,不再徒劳解释。
他出门,叫人送上来备好的餐食,女仆端着杯盘进进出出,感受到屋内压抑的气氛,皆颌首低眉,噤若寒蝉。
奥德莉并不容安格斯近身,只要是他递上来的东西,她碰也未碰便叫人撤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她独独视他为无物。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奥德莉心思难测,昨日还带在身边的人今日便又厌弃了。
独安娜知晓一二内情,侍候得无比周到。
安格斯明白他的主人正在气头上,没敢再凑上去火上浇油,却也不肯离她太远,像块石头般立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默默看着她。
等用完餐,等奥德莉翻着书靠在床头睡着了,安格斯才敢走近,肆无忌惮地凝视她静谧的睡颜。
安娜小心翼翼地扶着奥德莉躺下,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识趣地退开,将位置让给他。
安格斯弯下腰,理了理被子,动作轻柔地从奥德莉手里取下书,放在她枕边,而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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