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渐渐减小的缝隙中,姜予瞥到对方捏着针剂翻来覆去地看,应该在检查针剂有没有被调换包装和内容物,而后掏出了手机。
密封针剂包装上印着共和国安全检验标志和一次性查验码。
行事倒是谨慎,是怕针剂有问题吗?
姜予挪开视线,注视着电梯楼层一一升高,到达九楼时走了出去,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酒店房间费用不菲,装潢华丽贵气,生活设备一应俱全。
姜予站在门口通面墙高的镜子前,低垂眼眸一一脱。下御寒物挂在衣架上。
室内的暖气很足,空气干燥,加湿器喷出水雾。
他穿着米白色加厚全羊绒毛衣,嗓间泛起痒意,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
镜中苍白的脸庞在咳嗽声中染上了绯色,但在极淡的双唇、暗沉沉的眼眸映衬下,显得诡异而突兀。
调高水温,姜予洗了一个热水澡,滚烫的水流寸寸驱散侵入关节骨血的寒意。
他踏着蒙蒙水雾出了浴室,换上宽松棉质睡衣。
“叮铃铃——来电话啦!叮铃铃——”
正在擦头发时,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姜予掏出手机,路过陈列的饮品柜台,随意打开小型饮水机的加热按钮,看了眼屏幕。
「谢昭医生」
饮水机低声轰鸣。
姜予半蹲在地,一边整理行李箱,并接通了电话,他的嗓音略哑,懒洋洋的,“喂?”
“到A市了怎么不说?”
谢昭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把我当朋友是吧?”
“要不是我导师和张指挥长专门打电话来嘱咐我关照你,我都不知道你要回A市定居。”
拿走睡衣后,行李箱内除了一个铁质密码箱占了大半外,只有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身份证件、银行卡、简单的换洗衣物和一叠密封的档案袋。
“忘了。”
姜予收拾完,夹着手机浅浅道:“我的医疗资料不是转到你名下了?就算不打电话告诉你,你也迟早会知道的。”
耳边谢昭气急败坏,接连数落了几句姜予不仅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不把自己身体放心上,破罐子破摔。
“欺负朋友算怎么回事,有本事当着我导师和张指挥长的面摆烂!”
姜予沉默了片刻,半垂着头否认了,“......哪有摆烂那么严重。”
谢昭一针见血,质问他,“晚上的药吃了没?”
“......吃了。”
姜予下意识地看了眼丢在桌上尚未解开的黑塑料袋,撒谎道,“没忘。”
狗都知道这是瞎话,谢昭冷笑了一声,“信你个鬼!”
饮水机热水烧好了。
姜予一声不吭,在对方催命一般的念叨中接了半杯热水混凉水。
他翻开黑塑料袋摸出几个小瓶子分别倒出一粒,又抠出不同颜色的板状颗粒药,全部聚在手心,慢悠悠地数数,“......7、8。”
故意对着手机发出吞咽药丸时的水声,姜予等了一会儿,知道谢昭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还有事吗?”
没有别的事,他就要挂电话休息了。
“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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