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白单手撑着茶几,俯身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将一颗圆球形状的黑色物体递到了他微张的唇边,抵了进去。
黏腻的甜巧克力瞬间在他的味蕾上融化炸开,可可的微苦盖过草药的酸涩。
姜予没有吃过这个口味的巧克力,这是裴枭白从兜内拿出来的。
裴枭白怎么也开始随身带糖了?
姜予齿间用力,“嘎嘣”一声咬了下去。
甜巧克力不是实心的,薄薄的脆皮外壳瞬间被他咬碎,姜予忽地顿住了,表情怪异,喉结上下滑动。
浓郁的甜酒液体没了脆皮外壳的包裹,争先恐后地喷涌,微弱的酒精气味一点点弥散出来。
——这是一颗酒心巧克力。
姜予忍不住抬头望向裴枭白,瞪圆了眼睛,软软的卷毛已经完全干了,头顶一撮悄咪咪地背叛了他,直勾勾地翘着尾巴。
他的表情太容易被人误会了。
见到姜予露出如此神色,裴枭白本来舒展的眉间瞬间又皱了起来,冷声拒绝道:“只能吃一颗。” ?
裴枭白在说什么?
裴枭白好像误会他的意思了,姜予心想。
他只是觉得这个酒心巧克力味道好奇怪。
尤其是在今晚还闻到了裴枭白的信息素,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两个味道足足有八分相似。
他还是比较喜欢纯巧克力的味道,主要是这个酒味会让他产生一些不太美妙的联想。
姜予的视线微妙地落在裴枭白脖颈侧方,再往后面一点,就是裴枭白的腺体。
——总之,很不美妙。
姜予“嘎嘣嘎嘣”将脆皮和酒液嚼碎,混着咽了下去。
他吃的干脆,可落在裴枭白眼里,又有了另一层意思解读。
“晚上吃很多糖会长虫牙。”
裴枭白认真地盯着姜予的双眸,很是认真的模样,耐心补充道:“你会变成豁牙子。”
姜予的平淡表情瞬间破碎了。
豁牙子?
裴枭白刚刚是不是叫他豁牙子了?
姜予舔掉最后一点酒心巧克力的碎屑,陡然冷笑了一下。
虽然他现在身体有很多毛病,但牙大概还是很正常的,洁白整齐毫无蛀牙,智齿也早都拔掉了。
虫牙?
小孩子才会长虫牙!成年人才不需要叫这么幼稚的代称!
见姜予笑了,裴枭白冷峻的脸色稍稍缓和,抿着唇犹豫了许久,还是又从兜里摸出一颗塑料包裹的小圆球,递给了姜予。
“今天不可以吃。”
他庄重严厉地要姜予摸着心口保证,“明天才可以拆开。”
……
还是把我杀了吧,姜予麻木地接过了小圆球。
下一秒,他便当着裴枭白的面嘎嘣嘎嘣地将小圆球嚼了个粉碎。
姜予朝裴枭白投去“记仇,很记仇,非常记仇”的一瞥,咬着字道:“我才不是豁牙子。”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许久,在沉默中,姜予才正式意识到,他所担忧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意味着汤药事件已经过去了。
大概是裴枭白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只以为他之前透露给乔森的“过敏”还没有好,所以依然在喝汤药调养吧。
过敏真是个万能的理由和借口!
他还能用它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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