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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贝棠母亲走得早,席尧从小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惯得她娇蛮任性。早些年她有过一段婚姻,两盏不省油的灯碰在一起,险些把半个席家燎进去,结果没满半年就离婚了,跟闹着玩似的。之后席贝棠没事人一样放飞自我,只有席尧又急又气,瓜不甜扭不动第二次,一天过一天的,就拖到了现在。
席尧见着尹席相当热情:“轻蓝,吃饭了没?”
尹席从车上提下一个Theophil的纸袋:“没有呢,我来蹭口饭。”
席尧说:“可以可以,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尹席跟他进门:“不用,我随便对付一口就好。”
看着他手里的大包裹,席尧不禁纳闷:“这是什么?”
席贝棠就在家里,虽不吱声,心里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尹席说:“送给表姐的。”
“来就来了,还送什么东西啊。”席贝棠紧张兮兮地走过来,想自己接下,然而尹席手一躲,把纸袋放在地上,非要自己把东西拿出来。
席尧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兀自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倒真是有种字面上的“拭目以待”。
尹席将一抹肉粉色的缎面礼服抖开,举在席尧面前:“前不久,表姐为这件衣服跟一个项目组的leader闹了点不愉快。”
席家不是个个都懂时装,有部分渗透去了别的行业,也有席尧这样坐享其成吃股份的。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衣服,并无察觉特别之处。
“表姐是自家人,又是您的独生女,看上什么衣服可以直接来办公室告诉我,”他说得坦然,气息平稳,“Theophil别的不说,时装师应有尽有,我铁定安排员工加班加点做一件更好的来。为这么点事儿动肝火,分明是不信表弟我会站自家人。”
尹席话里有话,席尧不是个拎不清的人,他问席贝棠:“怎么回事?”
席贝棠脸色白了又白,撒谎道:“我不知道啊。”
席尧一跺脚:“到底怎么回事?”
“舅舅您别生气。不是大事,您看,我不是专程给表姐送来了吗?”尹席把衣服捧在胳膊上,要递给席贝棠。席贝棠见鬼似的后退一步,心虚地不敢接。
“你啊,”席尧指指席贝棠,“又在公司任性了是不是?”
“我真的不知道,”席贝棠瘪着嘴要哭的样子,嘴里却咬得死死的,“我什么也没做!”
“那你的意思是,轻蓝冤枉你了?”
“我是你女儿啊,你为什么相信别人不相信我呢?”
“我不相信你?我是太了解你!”席尧用右手的手背使劲敲左手掌心。父女俩的声音个顶个高,要是住在公寓楼里,上下邻居都得报警投诉。
尹席也不指望他们扯清楚什么,其实他今天来与不来,根本上都不会对席贝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一定要让席尧心里有个数。席尧还算明事理,可惜对这个女儿狠不下心教育;对应的,席贝棠只在席尧面前装乖,出了这扇门,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这情况,谁还吃得下饭。尹席把衣服挂在沙发扶手上:“舅舅,别气坏了身体。我家里还有点事,要不我先回去了。”
“哎,”席尧叹了口气,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跟尹席走到门口,为难地说,“你表姐啊,就这么个人,大小姐脾气是重了点,但是心不坏。她以后要是再干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告诉我,我来训她。”
尹席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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